觉如同坠入无形泥沼，连动弹手指都艰难万分，逃遁已是痴心妄想。
“大……大人饶命！”为首的灰衣修士率先崩溃，扑通跪地，声音因极致恐惧而扭曲，“我等有眼无珠，擅闯圣地，罪该万死！求大人念在我等无知，饶恕性命！我等愿立天道誓言，永世为仆，供您驱策，绝无二心！”
余者如梦初醒，纷纷跪倒，磕头如捣蒜，之前的狠厉贪婪被最卑微的乞求取代。
然而，未等石毅回应，甚至未等他们磕完头。
“嗡！”
一盏诡异古灯，再次无声撕裂虚空，悬于石毅头顶。
这一次，它洒下的不再是幽暗之光，而是一种冰冷、死寂的冷白辉光，如同严冬残月，将整个山顶映照得一片惨白。
光芒笼罩下，一股冻结神魂骨髓的寒意弥漫开来，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轰隆隆！”
九天之上，仿佛天河决堤，垂落下的却不是河水，而是浓郁如墨、吞噬一切光与音的漆黑雾霭！这死寂终结般的黑雾迅速淹没山顶平台，连同周围混沌气一并吞噬。
绝对黑暗与死寂中，一道更加高大、凝实的身影，正从黑雾深处一步步踏来，脚步声如同丧钟，直接敲击在灵魂之上！
这超越理解范围的诡谲一幕，将跪伏的六人彻底震慑，喉咙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怖疯狂滋生，几乎碾碎他们的理智。
而石毅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抱歉了。”
石毅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黑雾中那道逼近的身影，话语却是对身前六人所说，“你们的实力还算不错，若在平日，我或许会考虑接受你们的投诚，毕竟行走世间，也确实需要一些帮手。”
他的语气微微一顿，带着一丝冰冷的无奈：“但你们也看到了，接下来，我要去应付一个天大的麻烦，若是在那之后我身受重伤，状态低迷，无法保证你们不会心生异念，届时对我出手又当如何？我无法将自身的安危，寄托于你们刚刚被迫立下的誓言之上。”
“所以，”石毅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寒冬刮起的刺骨罡风：“还请各位——上、路！”
“路”字刚落，那六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脸上的惊恐和求饶之色转换为绝望，石毅便已悍然出手！
他没有动用任何宝术，也没有祭出虚空战戟，仅仅是简简单单地捏拳、轰出！动作快如闪电，超越了思维的速度，那双拳头上蕴含着刚刚蜕变完成的、足以打爆真神巅峰的恐怖肉身之力。
“嘭！嘭！嘭……！”
一连串低沉而密集的爆响在山顶回荡。
那六名在各自领域也算得上天骄的修士，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琉璃。
他们的护体神光瞬间破碎，肉身连同神魂，在刹那间便被那无匹的拳劲彻底轰爆，化作六团凄艳的血雾，随即被周围弥漫的诡异黑雾与冷白灯光吞噬、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瞬间肃清后患，石毅缓缓转身。重瞳之中神芒如电，周身仙气缭绕如龙，毫无畏惧地迎向那自死寂黑雾中彻底踏出、散发着远超以往恐怖气息的诡异身影。
真正的战斗，此刻才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