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是打劫,就不在这儿了。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乔大胡子?我乔大胡子赚的都是清清白白的钱,从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可你这架势跟抢劫有什么两样?”
“还不是怕你跑了。平心而论,你的东西如果来路正,自然可以去银行大厅兑换现钱。可现如今谁能清楚自己手上的东西来路,如果不清楚,不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爷爷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时那个环境,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敢出来做生意的没几个,自己这块金饼更是不清楚来历。
“怎么样,考虑考虑?”
“行!”
爷爷掏出金饼,拿给乔大胡子。乔大胡子仔细端详,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又交给了同伙,同伙看了一眼,也是一脸吃惊。
乔大胡子:“我大哥,你胆子真大,揣着这东西还敢去人民银行,真是活腻歪了。”
爷爷问:“你什么意思?”
乔大胡子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问你,这是你从坟里挖出来的吧!”
这回轮到爷爷吃惊了,他万没有想到对方能认出金饼,后悔没有先融了。既然乔大胡子能认出来,难保银行的人认不出来。到时候,只怕也要被警察带走。
见爷爷没有话,乔大胡子:“你别慌张,这样吧,这个饼子我收了,按人民银行的价格。”
“不打折了?”
“不打折。”
爷爷以为占到了便宜,连忙好。乔大胡子点了钞票,爷爷验收无误,乔大胡子问爷爷还有没有货,爷爷谎称没了。乔大胡子不信,坟里的东西都是成罐成箱的,不可能是单饼。爷爷试图用聊斋故事吓走对方,就有个守坟的大青蛇,将罐子背走了,只留下这一个。哪知道这个半真半假的辞没有吓到乔大胡子,他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年轻人,不诚实!”
两人话时,远处突然来了几个骑自行车的警察。乔大胡子一看形势不好,转头一哄而散,现场只剩下爷爷。
警察倒不知道他们在做买卖,还以为是遇到抢劫的,就问爷爷有没有事,爷爷没事,几名警察就走了,提醒爷爷出门注意安全。
爷爷没敢逗留,赶紧套驴车回家,一路急跑,直到距离村子十里地的镇上才慢下来。爷爷在镇上买了十斤猪肉,又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专门给奶奶扯了5尺大花布,这才回家。
天虽然黑了,但是爷爷觉得,这是他一生最亮的一天。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家家户户已经睡了,只有奶奶还在提心吊胆。
当门闩响动,奶奶听到了驴叫声,赶紧点亮了煤油灯。
“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奶奶望着满车的东西,一脸的高兴,爷爷也仿佛感到自己高大了不少。
“快去炖锅肉!”
“明天再炖,大半夜的动火,回头再把邻居惊醒了。”
“得也是,嘿嘿。”爷爷一笑,露出了一排白牙。
1963年是最难熬的一年。连年干旱,家家户户揭不开锅。
粮缸没有隔夜粮食,树叶已经被吃完。
越是饥荒,越是奇闻多,这一年最大的奇闻就是割蛋。
在我们村三十里外,有一个叫张集的镇子,那个时候叫张集公社,那年秋天,公社传出一个消息,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蛋蛋被人割走了。这个消息比风还要快,甚至传到百里开外,沸沸扬扬。此事很蹊跷,因为自清朝灭亡以来,还没有听谁有割蛋的这个嗜好。
同村有个叫李贵才的人,和爷爷年龄相仿,听了这件事,到家里来找爷爷,想到张集去看一看。奶奶听以后很不乐意,你吃饱了撑的。李贵才,吃饱是没有吃饱,反正是饿着,不如去看看。
当时没有自行车,爷爷和李贵才赶着饿了三年的毛驴去张集。
张集属于徐州,过路经过房村等镇,起来比较远。这一路,毛驴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