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银霜。
李狗蛋喝得有点高了,搂着张铁柱的肩膀,大着舌头说:“柱子哥,你说咱这一辈子,像不像做梦?当年谁能想到,咱这群人,能坐在这么大院子里,喝着酒,聊着天,管着这么大一摊子事业?你成了张董,思明成了宋总,有财成了赵协调,俺……嘿嘿,俺还是李狗蛋!”
众人都笑了。
张铁柱也带着几分醉意,眼神却格外清亮,他环顾着身边这几位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老友,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他端起酒碗,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碗中晃动的月影,缓缓说道:
“啥董不董,总不总的,在咱这院子里,在咱这酒桌上,屁都不是!咱们啊,就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是一起趟过泥巴沟、啃过冷窝头的难兄难弟!”
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咱们的根,都在这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咱们这一辈子,哭过,笑过,打过,闹过,穷过,富过……啥滋味都尝过了。到老了,还能坐在一起,用这大碗喝酒,吹吹当年的牛,说说现在的娃,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这番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就连一向内敛的宋思明,眼圈都有些发红。
“来!”张铁柱再次举起碗,声音带着酒意,更带着一股穿透岁月的豪情,“为了咱们这比酒还醇的交情,为了咱这越来越好的张家沟,也为了咱这几个老家伙,还能活到看着彼此的孙子孙女满地跑的那天——干!”
“干!”
四个酒碗再次重重地碰在一起,酒花四溅,笑声和着月光,飘出去很远,很远。
这一夜,没有商业蓝图,没有发展规划,只有一壶老酒,和半生都说不完的笑谈与真情。对于张铁柱而言,这或许才是他拼尽半生,换来的最值得珍藏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