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大事。
如今高儼表现出自己不愿受他掌控,而且有超越年龄之智。
拳头不硬的冯子琮只能选择臣服,不过好歹能有从龙之功。
冯子琮观察到高儼神色从容,语气舒缓,心中鬆了口气。
两人不再言语,刘辟疆在一旁侍著,远望著天边,一抹微光渐渐刺破夜晚的云层。
…………
清晨。
尚书令、录尚书事、淮阳王和士开今日的心情不是很理想。
昨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觉,过了许久才入睡。
没睡多久就被喊醒,只因他得依照惯例提早参见。
带著沉沉困意,和士开打著哈欠走向神虎门,心中没由来一阵莫名烦躁之感。
当他看见神虎门前一些军士等待著时,虽有些奇怪,但也只当是禁军日常巡视。
就在他正要从神虎门中进入时,一只有力的蒲扇般大手紧紧从侧面握紧他的右手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和士开一下子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领军大將军厙狄伏连,心中一安,遂道:“厙狄领军,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厙狄伏连笑道:“淮阳王,今天有一大好事。”
说罢,便不由分说拉著他往御史台方向走去。
和士开被拽得叫苦不叠,但又不想表现出手腕疼痛,便强顏欢笑道:“有何好事啊”
一旁一个青年汉人文士走上前,递给他一份敕令道:“陛下有敕令,让淮阳王往御史台去。”
和士开一只左手接过敕令,勉强打开扫了几眼,身子一边不受自主的向前走著。
他有些疑问:“陛下为何下此敕令”
但两人皆沉默不答,只是一味催促和士开向御史台去。
和士开无奈,只得隨著他们,几个隨从也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一旁的一眾军士也紧紧拥著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御史台迈进。
行进路上,和士开不解地发现,隨行军士们都手持尖兵利刃,四处张望,但又没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
一路上诡异的沉默后,他们终於来到了御史台。
缓缓走入御史台,和士开只觉得一切布置如旧,但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
看著眼前死寂的御史台,和士开那股古怪的不適感愈发明显,心跳声急剧不止。
他的手腕不知何时已被鬆开。
他回头望过去,却发现带自己来此地的厙狄伏连和那个青年文士已站得离他有些远。
两人冷冷的目光中含著一种莫名的意味——仿佛在看一件物品,而不像在看一个人。
不待两人出言,隨同而来的军士们已然向前,团团將他和隨从们围住。
和士开惊怒之下,突然暴起怒喝,大声斥责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陛下安在”
“和士开败坏朝纲、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说话那人却是刚才那个青年文士,他的神色中嘲弄之意溢於言表,“吾等正是奉了至尊旨意,斩杀奸佞和士开!”
“某无罪!某无罪!”和士开声嘶力竭,心底却忍不住泛起嘀咕。
难道太后、陛下真欲……他呼吸一窒,背后顿生寒意。
他带著惊惧的面色望向身后,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从他背后穿过前胸。
一个大汉笑道:“杀你者,俺高舍洛是也!”
和士开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胸腔中气体在急剧流失,喉头腥味漫上,低头见创口处鲜血汨汨流出。
疼痛与绝望一下子涌上他的心头,转瞬之间,他无力地瘫倒在地。
“上!”
“杀!”
“留下头颅!”
这是和士开陷入永久沉睡前最后听到的几句话。
一代权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