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元在如今可是笔巨款。
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未必能有这么多。
也就是厂里的工人待遇好一些,一个月能拿到三四十块,但那也相当于三个月的工资了。
易安独自抚养体弱多病的妹妹,生活拮据,这笔钱或许能让他动心。
李伯看着许星禾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那山里真的不安全,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向王政委交代?”
“李伯,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说话间,许星禾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
都是大团结,不多不少,正好一百。
李伯看着那一沓钱,心里五味杂陈。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行吧,我今晚就去他家问问。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会答应,易安这孩子,性子倔,骨子里也不是贪财的人。”
“谢谢您,李伯。”许星禾松了口气,“不管结果如何,都麻烦您了。”
李伯离开后,许星禾回到屋里,再次进入空间。
她从木柜里取出那块布料,用干净的油纸仔细包好,又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说明布料的来历和纸条上的信息,一并放进一个密封的小铁盒里。
这是要交给军部联络人的东西,必须妥善保管。
她打算等李伯回来,不管易安答不答应,明天一早就先去联络点交付布料,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易安同意,她就尽快进山。
如果不同意,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哪怕冒险,也必须去黑风岭一趟。
夜色渐深,许星禾坐在石桌前,静静等候。
她不知道李伯能不能说动易安,也不知道黑风岭里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时间不等人,每多耽误一分钟,江凛川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身份和自己的安全,她已经耽误了好几天,如今她发现了线索,一分钟也不想等下去!
夜色渐浓,李家坳的炊烟早已散尽,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煤油灯。
李伯踏着夜色走到易安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
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片刻后,门被拉开一条缝,易安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褂,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黝黑的额头上,看到门外的李伯,有些诧异,“李伯?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有点急事,想跟你谈谈,进去说吧。”
“行。”易安让开身子,带着李伯来到屋里。
李伯的目光越过他,瞥见屋里昏黄的灯光下,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易安侧身让他进门,顺手关上木门,压低声音,“小妹吹风了,刚躺下。”
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晒干的草药。
靠里的土炕上,易念盖着薄被躺着,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微蹙着,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还在发热。
听到动静,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李伯,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李伯伯……好。”
“哎,念念乖,快睡吧。”李伯放轻脚步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烧着呢?没去看看大夫?”
“拿了点草药,先吃着看看。”易安端来一碗凉水放在桌上,声音低沉,“家里钱紧。”
如果妹妹身体好点,或许他们日子能过得不错,甚至有余钱。
真应了那句话,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他就是天天去打猎,每天都满载而归,也一样不够用。
就连家里的房子,现在也只剩下这么一间了。
李伯没再多说,拉着易安走到外面的院子。
易安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月光下,眼神沉静地看着李伯,“李伯,你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给你找了个活,能赚点钱,就是有点风险,看你敢不敢干。”李伯开门见山,目光落在他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易安的眉峰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