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终于摸到山顶时,腐烂的松木味混着浓重的硝烟扑面而来。
那些令他们胆寒的箭墙不过是用茅草扎成的稻草人,裹着兽皮的木架在风中摇晃,像极了一群嘲弄的幽灵。
斯坦福的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空荡荡的营地,喉间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追!一个活口都不许留!\"但团长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真相——这场被戏弄的耻辱,远比想象中更让他心悸。
斜阳将戈壁染成血色时,昆泰骑兵的马蹄声撕裂了燥热的空气。
浑身浴血的传令兵甩蹬下马,汗水在染血的胸甲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阿尔法大人!后方追兵已不足五十里,暮色降临时就能咬住我们的尾队!\"
沙尘漫过战靴的瞬间,阿尔法的鎏金面甲闪过冷芒。
他的目光越过传令兵,死死盯向三十里外若隐若现的矿业城。
那里腾起的黑烟正将云层灼出焦痕,地底传来的爆破声混着哭嚎,在戈壁上荡起令人牙酸的共鸣。
\"玛修,带暗鸦小队潜入矿业城周围侦查。\"阿尔法的声音裹着寒冰,\"我要知道城墙布防、守军士气,还有......\"
阿尔法突然顿住,看着远处流民拖家带口奔逃的身影。
那些被战火炙烤的面孔上,恐惧与绝望凝成实质,连扬起的尘埃都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青铜号角突然炸响,阿尔法的玄铁重骑轰然列阵。
海牙骑士团的苍蓝战旗猎猎展开,绣着三叉戟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支伪装成海上联盟的部队踏着落日余晖,大摇大摆地驶入了风暴中心。
当距离矿业城仅剩十公里时,三支骑兵突然从沙丘后杀出。
为首的骑士甲胄上凝结着暗红血痂,手中的链枷还滴着黏液:\"哪个分部的?见死不救是想上军事法庭?\"
他的吼声惊起一群秃鹫,腐臭的气息裹着沙砾扑面而来。
\"海牙骑士团第五舰队。\"阿尔法按在剑柄上的手指暴起青筋,鎏金面甲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然而对方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链枷重重砸在沙地上:\"第五舰队在东线护船,你们这些冒牌货想捡漏?立刻滚回海上!\"
戈壁的风突然变得刺骨。
阿尔法的余光扫过四周——西北方向烟尘渐起,东南方的山脊隐约可见反光的盔甲。
一旦暴露,他们将被这些骑兵碾成戈壁上的齑粉。
\"撤军,向东。\"阿尔法的命令低沉如雷。
重骑方阵缓缓转向,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夕阳。
后方传来追兵放肆的嘲笑:\"瞧这些孬种!为了抢功连元帅的军令都敢违抗!\"
暮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将苍茫戈壁彻底吞噬。
玛修裹着染血的披风,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痕迹,直到营帐前才骤然勒马。
他翻身落地时,青铜护腕与剑柄相撞发出清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人,矿业城已如困兽之笼。\"玛修单膝跪地,面罩下的呼吸带着铁锈味。
\"南城的矿石码头飘满硝烟,东城的冶炼厂沦为火海,敌人的弯刀已逼至北城城墙,每寸巷道都在流淌鲜血。\"玛修攥紧腰间短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战车之上,阿尔法倚着镶嵌黑曜石的战术沙盘,鎏金护甲在烛光下流转冷光。
他修长的手指正沿着地图上蜿蜒的商路滑动,仿佛那些不断逼近的敌军标记不过是沙盘上的几粒沙砾。
\"继续东进。\"沙哑的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就像在谈论明日的早餐。
达尔文猛然站了起来,这位眉清目秀的魔法师双目赤红:\"阿尔法大人!那座城里有我们的同胞!当年我们在矿洞塌方时...\"
达尔文的指责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