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道:“一拜天地,再拜高堂。”袁承天侧目之间见这新娘凤冠霞帔,虽然头罩红纱,可是隐隐可以感到她并不欢喜,似有隐忧,心想:怎的气氛有些异样?可是这位新郎——仙鹤庄主楚天青却是满面欢颜,颇有喜不自胜之概,也许在他心目之中此生可以和心仪的人同生死何其幸甚!
当众人见这楚天青和这位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拜了天地祖宗牌位共入洞房,人人皆羡慕,人人皆赞叹,更有贺客低低说这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成全了金玉良缘,可不是上天之撮合。袁承天见他们二人远去,总觉得这事情总有些不对,总是怪异,那里不对实在情形又说不上来,心想我何不前往一探究竟?因为心疑,所以前往!袁承天回头只见大厅中众贺客正觥筹交错,说着江湖掌故,无外乎关于这位海棠夫人的美貌传说。世间人大抵喜欢谈资别人过往之事。袁承天又抬头见天空中正有慧星直陨,其星宿在东方苍龙,世间对应分野河北之地,位向这仙鹤山庄!袁承天心中一惊,心想:难道今日要有罹难,非是厄运不可逃也!——难道仙鹤庄主楚天青和这海棠夫人有大凶之兆?——可是今日却是他们鸿鸾天喜的百年好合的大吉日子,为何上天不仁,偏偏要拆散他们?
这时慧星由明转暗,落于山庄西北方向,似乎天空也暗淡了不少,有风吹来,颇冷人心。袁承天见这山庄本是依山而建,极具雄伟,景致别有一番天地,本是绝妙好地,怎耐天意不可强胜,也许有时还是随遇而安才是正道,只是世人多被利禄私心蒙惑而不自改,以致要回头已是晚矣!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本是人生四件极大喜事,亦是功名之最,是世上之人,人人思而得之之事!今夜楚天青菜也饮了不少酒,可是他似乎并未醉,口中不知说着什么,念念叨叨含糊不清。海棠夫人见他虽酩酊而未醉,意识还是很清醒!当楚天青掀起红盖头,只见海棠夫人依旧艳若桃花,貌比西施,容华绝代。这时连窗外窥伺的袁承天也心中称赞,这海棠夫人果然是颠倒众生的人物!
楚天青这时看到桌上有交杯酒。海棠夫人将一杯酒交到他手说道:“相公自今而后你我便夫妻一体,举案齐眉!”楚天青道:“好,好!”他举杯而尽。海棠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旁人不易查觉的目光,又将酒勘满。楚天青自然又是一饮而尽,不知为何他醉眼有些朦胧,这本不应该有的情形,况且也只饮了区区几杯水酒,当不至于有醉意朦胧的意思。海棠夫人道:“我夫君萧靖去了,妾身本是未亡人。你与我夫君本是结义弟兄,情逾手足。下嫁于你也不亏,地下夫君有知亦知含笑!——只是妾身心中存疑?”
楚天青见她忽然说起这毫无头脑的话,不知所以。海棠夫人道:“当时我夫君尸骸带回山庄,已是面目糊模,不可忍视。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缘何你分毫不伤,而他却命丧敌手?”楚天青面色一变道:“岂难道你怀疑我杀了义兄?”海棠夫人道:“我并没有这样想法。只是心中有个疑问却要相问?”楚天青叹了囗气道:“本来萧大哥可以不死的,只是当时之事他见我性命危殆,阴山二煞合力要取我性命,便拚死为我挡了一刀,以至命丧当场。——唉!可说这一切全怪我武艺不精,否则何至于让萧大哥命丧他乡!这全是我之过,谁教我……”他似乎哽咽说不下去。
海棠夫人不为所动,却说道:“世上多有沽名钓誉之徒,有时似乎礼义仁孝,大仁大义,合乎儒家行为规范,仿佛他的行为可以为世之楷模,——可是呢?私底下却德行有亏,甚而说与其江湖令名不符,德不配位!楚庄主你说是么?”楚天青听她不称自己为相公,反而叫自己为楚庄主——而且是此时此地,两个人已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楚天青无奈摇头苦笑道:“世间之人多为情种!有时爱一个人是情不自禁的事情!所谓鸿蒙初开,谁为情种?又道是问情是何物,直教人生顺相许!”海棠夫人却道:“虽然有情,人的规范亦应囿于礼教,所谓男女大防,男女之授受有所不亲,否则人与禽兽有何异处?”楚天青道:“此话虽然不错,可是世间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