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困难当者披靡,再无后退可言!他一时豪气纵生,一时又觉彷徨无着,一时感到来日大难,去日无多,心想:袁督师你可曾见你的后人面临重重危机,如果你生有神灵那么便该当佑其武功天成,惩恶扬善,昭昭于天地!
夜风中行,虽然凉风袭面,可是他都没有感觉,只因心事忡忡,虽然他比不了宵衣旰食的嘉庆皇帝,可是他们有一点是相通的——那便是同样的悲天悯人,丝毫见不得人间疾苦,对世人的苦难感同身受,总是怀着济世为人的心,尽己所能卫护公平大义!
京都御街依旧繁华如昨,可是袁承天却有种错觉,愰如隔世,因为昔年的好朋友一个个离世,江湖上的反清复明帮派一个个分崩离析,都是土崩瓦解;现下袁门也是岌岌可危,命操人手,怎不让他心中忧患。
经过袁氏宗祠,忽见墙倒屋塌,不知所以便问左近一个卖馄饨所老伯。老伯长嘘短叹,言道下令拆这宗祠的是九门提督大人——而他则是受命恭慈太后的懿旨行事,所以不得不为之,只是可叹这百年的袁督师宗祠一旦废于今日,只怕日后再难重见,说得两行浊泪!因为当事之时世人多念当年袁督师尽忠报国,不畏生死,只是皇帝刚愎自用,以致杀了这位忠义之士,可说这崇祯皇帝朱由检自毁长城,以致让满洲人得志于中国!要知道有袁督师在,镇守辽东满洲人不得侵犯大明国土,可是自袁督师去后,世上再无人可以制衡于满洲人,所以后来敌人可以所向无敌,长驱直入,犯边而进,以致入主中土,从此天下改国易号,大明不复存在,明室后裔和有气节的文人有的削发为僧更有的入山为道,也不愿入仕清国,由此可见世人的气节,非是吴三桂与洪承畴之可比!
他知道恭慈太后虽然不智,但是拆这袁氏宗祠必是受了傅传书的蛊惑,否则她不会利令智昏下这懿旨,因为有宗祠在世人还念着朝廷的大义,可是一旦拆毁这袁氏宗祠,无异于是在世人本已平和的心上狠狠划了一刀,不由让人愤怒,更为激起世人的反抗。傅传书之所以这样做便是要搅乱天下,从中取利,因为那样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皇帝的声名他自然不予理会,也不会对小师弟袁承天心生愧疚,本来他有机会完全控制天下,奈何小师弟处处作梗,以至坐失良机,否则的话此时只怕已然君临天下!
袁承天眼见袁氏宗祠受毁,亦是无能为力,心想:先祖袁督师英灵何在,难道要他飘泊于虚无缥缈间,不得有安身之所?自己又怎能见这宗祠受毁而无动于衷,虽然自己能力有限,似乎不能左右皇帝——其实目下皇帝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恭慈太后临政,大权独揽,嘉庆皇帝既使有心,也是爱莫能助;又况且旁边有九门提督傅传书不怀好意,一力撺掇恭慈太后对袁门和袁督师的极力打压,所以既便是皇帝也不能阻止太后的懿旨,只有眼睁睁看着袁氏宗祠被毁,也只有扼腕长叹——因为他虽为满清皇帝,可是心中却敬仰这位汉人中不世出的大英雄——只是其生不逢世,偏偏遇上不智的皇帝,以致大志难酬,只有含冤而殁,这未尝不是悲哀之事!
那馄饨摊的老伯见他怔怔出神,神色间忽而悲伤忽而愤怒,心想:袁督师宗祠被毁,世人不无悲伤,可是朝更的旨意谁又敢违抗,况且有九门提督大人亲力亲为?袁承天默默走进了这废墟,只见后院只有那口石块砌的水井未被毁坏,其余的大屋皆是椽梁屋倒,甚为凄惨。他不觉悲愤又上心头,心想:大师兄你好毒的心,为何向太后谏言要毁掉袁氏宗祠——这里面可是供奉着袁督师的千古英灵,可是现在已是夷为平地,你让他的英灵何处安身?
忽然黑暗中冲出许多刀甲在身的清兵,为首一人冷哼一声说道:“提督大师果然料事如神,袁门少主果然寻迹而来!”只见这说话的是为统领,因为从衣着便可以看出他身份高出寻常清兵士卒甚多。他手中还拿着画像——这画像不问可知便是袁承天的。
袁承天见他说话之中透着对上司的奉委,心想:原来大师兄老早便在这宗祠四处布下了清兵眼线,只为自己自投落网——只恨自己一路心有旁鹜,是以并未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