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何灭虏、赵盾、满人志四人的尸身。凄然的月光之下,只见他们虽死犹生,凛然有威,仿佛不甘于寂寞无为,可是他们终究不可以再行忠义之事!袁承天忽然想到《度世人经》中的话:高上轻灵美,悲歌郎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他想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处是世外桃源?人之一生不过三万六千场,又何必去斤斤计较于个人得失,何不放开胸怀与天地同老,一生乐得逍遥,再不恋于尘事!——只是世上之人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只怕少有人可以做到,因为人心皆为外物所惑,不能超然于事外,所以为世俗所羁绊,不能随心所欲,其实是为悲哀!
他又思之良久,这才将四人尸身用板车拖运到一处乱葬岗,这才将覆盖他们四人的草席取下,掘地为冢,一一将他们尸身捧入,心中不禁又是悲苦万状,因为人生最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从今而后世人再无这四人,他们从此形销名灭不复人间!想到此节能不悲从中来,五内俱伤,心中不禁想到人生不过是悠悠一场大梦!他泪湿衣襟,又在冢前以酒奠之,心中默祷:过往神灵佑我这四位好弟兄的英灵往生那世,来生还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有风吹动乱草乱响,霍霍乱响只见一片凄冷,仿佛置身于修罗场中,回看这一生世道艰险,久经忧患,看透世间炎凉冷暖,最苦莫过于人生!看着身边至亲之人和好朋友一个个离世,不禁感觉人生都是虚幻一场,想到此节不觉万念俱灰,再无天大的志向,只想隐入尘烟,与众无殊,也许这才是人之本真!
可是他又想到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便是恭慈太后传位大典,不觉心中又是壮志不减,因为若然这傅传书得享大位,那么将是所有天下人的梦魇,因为他心术不正,若是君临天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决然不能让大师兄一错再错,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地步,非但害人亦且害己!
他想到此节又念及昔年父母养育之恩,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天上繁星点点,微熹的星光照耀,看这山河景物如此美好,纵然前途猛虎在伺,又有何惧?
时日易过,二月二正是龙抬头之日,前一日还是艳阳高照,不意今日却是阴雨连连,虽然雨势不大但是却是淅淅沥沥不停,似乎昭示着什么!
太和殿前,御伞撑驾,只见恭慈太后依旧如往昔一般雍容华贵,举止得当,身后执事太监则小心翼翼执掌着御伞,更有宫女侍立左右,此时更有一位职位略高的太监手捧诏书,神情庄重,只待太后金口玉言他便宣读诏书懿旨。下边是嘉庆皇帝,他心中自然明白太后今日要宣读逊位诏书,以让自己退位由傅传书接任储君之位,这是清国自开国以来从来未有之事,可是朝中的顾命四大臣已被贬职而去,余者再无人敢直言于太后此法不可行,所以看来这嘉庆皇帝已是命悬人手,傅传书对于大位觊觎已久,可说志在必得,似乎大局已定,他再无扭转乾坤之力,只有眼睁睁见大权旁落,只是他心中着实奇怪恭慈太后为何忽然之间性情乖张,仿佛入了魔道,任人摆布,着实让人费解!其实他哪里又知道眼前之人非是恭慈太后而是冥天教的慕容雪——她于少小之时入宫至今只为伺机而动,查出当年出卖冥天教的叛徒,为爹爹慕容云海和娘亲以及帮中众弟子复仇,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查到了当年的叛徒岳中旗,她便暗中将真的恭慈太后押入慈宁宫的一处暗室,而自己则化身为恭慈太后——因为她侍候恭慈太后这些年对她举止言行已是了如指掌,起居生活更是事无巨细一一记于心中,所以她人皮面具自然可以以假乱真,宫中竟无一人可以识破,只是以为这恭慈太后先前生了一场大病,头脑难免有些错乱,别人任谁也不会疑心她的身份,这只是因为慕容雪处处小心在意,无一纰漏,所以比真太后有过之无不及!
傅传书这是意气风发,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兵不血刃夺取这嘉庆皇帝之位,这真是天助我也!只是这老天偏偏今日下雨,却不是好,否则岂不是万事顺遂。
午时已到,执事太监见恭慈太后示意他宣读懿旨诏书,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