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中所念,世间除却了他,于她再无执念,因为在世间喜欢一个人要多难!记得元好问大人曾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记得昆仑派的赵相承也曾说:我问道长此生苦!道长一指笑青天。请问世上谁不苦,此生偏来这世间!此去青天无多路,好教人生念故人!故人已成陌生人,相见成恨泪成灰!他便想世上的痴情儿女何其多,自己之于上官可情,碍于世俗礼教和祖宗之法——满汉不通婚,以至只有暗匿行藏,可说着实委屈了可情。她一个柔弱可爱的女孩子不惜委屈求全,不也是为了心上人!也许自己纵是街头乞儿,她也会一无反顾与自己一世同行,在她心目之中身份和地位也不重要,她所看重的他这人,不关乎其它;这样的清新脱俗的女孩世间已不多有。袁兄弟之于清心又何尝不是如此,世上每个人并不是欢喜的,人人内心深处藏着刺骨的痛,只是不愿意向别人说起,那样更加会牵肠挂肚的恨!
清新见皇帝哥哥走去,忽见袁大哥不知何时鬓角竟而多了丝丝白发,不觉悲从中来,扑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将这一生的悲哀和幽怨一迸倾诉!袁承天用手抚摸她的柔软秀发,轻声道:“清儿你莫要哭了。我见你哭也是承受不住,也便要同你一起哭起来!”清心这才收住泪水,看他依旧瘦削的脸,大大的重睑之中透着不屈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从前,种种事由又发生眼前,仿佛前尘往事。她喃喃道:“袁大哥,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回到从前?”袁承天道:“不可以的……”因为有些事情过去回不来,也许失去了便是一生的错!
清心忽然挽起袖子,透出玉臂,只见守宫砂犹在。她喃喃道:“袁大哥你在乎的冰清玉洁!我……”她又哽咽说不下去。袁承天知道她错会了意,可又无由分说,一时手足无措,有些不知所以,那里还有袁门少主的风范。
清心的一颗心忽地沉了下去,因为见袁大哥失神看着远方,神情之中也尽是悲苦。她知道袁大哥出身寒微,少小之时时常人贱视和欺侮,没有人卫护他——只因爹娘早逝,不在人间,所以别人以为他可欺,所以处处有不公!至亲之人的远去,让他倍感心酸,孑然于这孤冷的世上,茫茫然不知何所归途!他年小的心倍受忧患,只有在凄风苦雨之中苦捱!可是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只因他有一颗异于常人,坚强不屈的心!所以虽久经忧患却不一蹶不振,反而向困难迎刃而上,只因一个人在困难之前不进则退!他只有前行,再无后退可言!
袁承天刚要说话,清心忽然转身走出乾清宫,再不回头,毅然向茫茫夜色而去。嘉庆皇帝见她一个孤零零地走出,心下起疑便问端地。清心反而显得异常平静,说道:“皇帝哥哥,从今而后世上再无清心。我和袁大哥形同陌路!清心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福浅命薄,不堪人事!”她说完走出宫去。嘉庆皇帝怔了怔,想想她说话不对,心想:袁兄弟一向不善言辞,只为木讷做人,不知那里又无端惹了清心。因为他知道清心一向小性,听不得别人稍有忤逆之词,所以想当然是袁承天惹了她性起。
袁承天见嘉庆皇帝走来,见他面有不豫之色,便知是为了清心。嘉庆皇帝道:“袁兄弟你怎么又得罪了清心,似乎此次不比以往?”袁承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才说道:“是我不会说话,无来由又开罪了清心。其实我们从来不相宜!我是天煞孤星,一生命运不济,而且祸及周遭至亲之人,所以我不愿累及于她!可是清心也许从来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以为我轻看她,可是我从来没有轻看任何人,因为我少小之时也是出身寒微,那有自由之时!我也常常遭人贱视,别人也曾欺侮我,只因为我一无所有,而且无人为我发声,可说一无所有,怎比清心格格生长皇城大内,可说是金枝玉叶;所以我……”嘉庆皇帝忽然打断他的话,说道:“天下之人,无所谓出身贵贱!在朕眼中一律平等,因为上天于人本是众生平等,莫过于有生有死,无人例外!袁兄弟你又何自卑,天下人谁也不是生来就高贵!朕当初错把清心下嫁于那海查布,以至让她郁郁寡欢,今次朕要下诏让她与你,双飞双栖……”袁承天却说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