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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内,死寂得可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混杂着草木腐败和消毒水残留的古怪气味。
院子极大,正对着大门的主楼,早已被大火烧成了一具焦黑的骨架,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像一只沉默的巨兽残骸,狰狞而恐怖。
但诡异的是,院子里的杂草,虽然长得很高,却有着明显被修剪过的痕迹,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一条石子小路,从他们脚下一直延伸到院子深处,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片落叶。
仿佛这里,依然有人在打理。
这死寂中的“生机”,比一片荒芜更让人毛骨悚然。
“分头找?”姜敬意压低了声音,话里带着颤音。
“不要,太危险了。”秦绵绵目光扫过几栋保存还算完好的副楼,最终,定格在最左侧那栋两层小楼上。
那栋楼看起来最旧,窗户却最干净。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推开了那栋副楼吱呀作响的大门。
楼道里光线昏暗,他们在一楼尽头,发现了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
推开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房间里没有电灯,却并不黑暗。
角落里,一台老式的手摇发电机连接着几盏电珠,发出昏黄的光。
这里不像个住人的地方,更像个……疯狂科学家的秘密实验室。
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星盘,但上面标注的不是星座,而是本地的山川河流走势图,用红色的线连接着,中心点,正是他们脚下的白鹿山。
桌上,摆着几把锃亮的手术刀和一堆风干的草药,旁边却放着一堆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收音机零件和电线。
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书籍,从《天体物理学导论》到《湘西巫蛊传说考》,从《人体解剖图谱》到《周易》,互不相干,却又诡异地摆放在一起。
科学与神秘学,在这里被粗暴地扭结成一个怪诞的整体。
“安德森……”林鸢看着那些书籍里的一堆外文书,“他没死,他一直躲在这里。”
“他在研究什么?”姚祁皱着眉,拿起桌上一张画满了复杂电路图的草稿纸,“他想用科学的手段,复制佛头的力量?”
就在众人被这满屋的诡异所吸引时,一直沉默地跟在最后的朱七妹,眼神猛地一凝。
“谁!”
她低喝一声。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外,一道黑影贴着墙壁飞快地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