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急忙整了整衣衫,正欲跪地行那跪拜大礼时,却被楚熙抬手制止。
“罢了,免礼吧。”
楚熙眉头微蹙,满脸写着疑惑,“穆槿之,这宫门早已下钥,你为何会在此处?”
穆槿之神色坦然,目光诚恳,“草民自然是为了白姑娘而来。”
“这宫门都下钥了,那你又是如何进宫的?”楚熙追问道。
穆槿之应答迅速,条理清晰,“江秋羽凭借镇国大将军的腰牌带草民进来的。况且,在宫中站岗巡逻的皆是草民麾下的穆家军,他们自是不会阻拦草民。”
话一出口,穆槿之似是怕楚熙心生疑虑,赶忙解释道,“陛下,草民绝无造反之心,只是想与白姑娘作别,这才斗胆进宫,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楚熙深知穆槿之并无反意,轻声安慰道:“放心,朕当初招揽你时,曾允诺你两件事。其一,若朕登基为帝,绝不猜忌穆家;其二,允你解散穆家军,辞官还乡。只是如今,朕还需借穆家军一用,解散之事,暂且搁置。”
穆槿之目光炽热,神情坚定而真诚,“陛下乃当世明君,穆家军交由陛下,草民放心。”
穆槿之抬眼望向大殿,询问道:“陛下,草民刚见白姑娘往这殿里去了,不知她可还在里面?”
一提及白清兰,楚熙便怒从心头起。
那白清兰竟为了一个背叛过他的下属,将他拒于殿外。
楚熙满脸愤懑,咬牙道:“她在殿内与一个相识的罪人叙旧,还不许朕进去。”
穆槿之听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打趣道:“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小女子赶出了大殿,这若是传扬出去,皇家颜面何存啊?”
楚熙一脸淡然,毫不在意,“清兰是朕的妻,日后还会成为朕的皇后,朕纵使让她一辈子又有何妨?”
“陛下果真痴情一片,只可惜,白姑娘并不爱您。”穆槿之直言道。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楚熙心中那团炽热的爱火。
穆槿之的话戳到楚熙的痛处,楚熙在关于白清兰的事上,没有容忍之心。恼羞成怒的他怒目圆睁,几乎是咬牙切齿,“穆槿之,你若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朕即刻让人将你拖出去斩了?”
穆槿之自知自己触碰到了楚熙的痛处,连忙转移话题,“行,草民正好也有话要与白姑娘说,便陪陛下在此一同等候吧。”
言罢,两人皆沉默不语,唯有殿外的风声,在寂静中轻轻呜咽。
大雪初霁,寒夜静谧而清冷,苍穹之上,星月交相辉映,洒下清冷的光辉,四周一片死寂,万籁无声。
屋内,一盏烛火在幽暗中隐隐跳动,晕染出暖黄的光影。
琉璃率先打破沉默,“白姑娘,你想与我说什么?”
白清兰款步上前,将琉璃扶起,目光沉静而关切,缓缓问道:“我只是想问你由爱生妒,由爱生恨,最后,因爱而割舍不下,终遭反噬。琉璃姑娘,你后悔吗?”
琉璃面露不解之色,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清兰走到上座从容坐下,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温声道:“你也坐吧。”
琉璃已跪了好一会儿,腿脚早已酸麻不堪,闻言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清兰微微正了正神色,解释道:“琉璃姑娘,据我所知,你的主子是在陛下登基的前几天死的吧?你主子一死,你就可以不用来帮陛下拯救兴朝,但你还是来了。你我是接触陛下最久的人,最是了解他的性子,陛下除了痴情就是薄情,你明知你背叛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但若你不来,他也不会特意去找你。所以,你能来,就证明你还爱他,对吧?”
琉璃内心深处的秘密被白清兰一语道破,顿时只觉满心委屈,是啊,正因爱得难以割舍,所以琉璃才会打着守卫兴朝的幌子,毅然决然地来救楚熙。
哪怕她心里清楚,此去是一条不归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