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眼眶微微泛红,心中对楚熙的爱意如潮水般翻涌,她缓缓向白清兰诉说起来,“我初见陛下时,便对他心生好感。那年,我十三岁。十三岁的年纪,虽不懂什么是爱,但却懂何为欢喜!”
虽说楚熙给予琉璃的温暖如同施舍,可容煦却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温暖。
容煦连虚假的关心都吝啬给予,在他眼中,琉璃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
无论琉璃受了致命重伤,还是满心委屈,容煦都只会让她自己默默消化。
琉璃一直以为,做刀就该如此,直到她遇见了楚熙,这个生命中唯一给过她光亮的男人。
她才恍然发现,像她这般身份低贱的杀手,原来也能得到温暖。
哪怕那些温暖如同施舍,却也足以照亮她黑暗如渊的世界。
楚熙刚救下琉璃时,琉璃以无家可归为由,跟在了他身边。
起初,楚熙对她十分冷淡,态度冷冰冰的。
可随着相处的日子渐长,楚熙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楚熙有时见她受伤,会亲自送金疮药,温柔地对她说,“女子身上留疤可不美观,还是去掉吧。”
遇到她不敌他人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楚熙身边的影卫里,唯有琉璃一名女子。
不知是因对她多加照拂,还是心疼她身为女子,楚熙总会在每月例银里多给她五十两,还会对她说,“女孩子就该好好打扮自己,打扮可是要花钱的,所以你的例银每月再加五十两。”
时光流转,到了琉璃及笄之年,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熙竟然亲自为她举办及笄礼。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宛如金色的丝线。
楚熙的家虽破旧不堪,可他家院里却有一棵古老的槐树,粗壮的树干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随风摇曳的红绳,还挂了一串用贝壳珍珠所做的风铃,风铃上系有铃铛,在微风中发出轻柔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树木象征着生命的成长,与及笄礼“褪去幼稚,走向成熟”的寓意完美契合,所以在这棵槐树下举办及笄礼,再合适不过。
楚熙为琉璃精心准备了三套华丽的服饰,还以兄长的身份自居,破例让琉璃姓楚。
那日,琉璃虔诚地跪在老槐树下,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楚熙站在一旁,声音清朗而庄重地高声念道:“楚家有女初长成,年方十五,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
吉时至,及笄礼始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时维令月,序属嘉辰。
始加冠服,以表成人。
弃却幼心,不纵骄憨之态;
敦修淑德,克彰端谨之风。
祈尔龄遐,岁岁福祺常绕;
愿卿运泰,时时佳祉频临。
咸加尔服。肴升折沮。
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
昭告尔字。爰字……”
“主子!”琉璃打断道:“琉璃闯荡江湖,每日过着有今没明的日子,主子能为琉璃办这场及笄礼,琉璃心里很欢喜。琉璃承蒙主子大恩,日后定当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至于字,就免了吧。琉璃的一生,危险重重,说不定哪一日就死了。所以取字也是白取。”
琉璃是个自卑却又渴望爱的人,每当别人对她好一些,她就觉得自己不配,可当别人真的不关心她了,她又会感到失落。
琉璃记得很清楚,及笄礼上,楚熙亲自为琉璃束发、簪发,又派人依次为她换上三套艳丽华服。
楚熙虽想为她取个字,但却被琉璃婉言拒绝。
琉璃在心底时刻告诫自己,自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