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散。
她轻轻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又带着一丝随意,“既然新王已定,那诸位大臣就先退下吧。免得都聚在这,扰了先王安宁。”
众人心中自然明白,虞琼此举不过是想独揽大权,将整个朝堂掌控在自己手中。
但身为臣子的他们又能如何呢?
如今的他们,手中无权,如同待宰的羔羊。
众人虽心中满是愤怒,却也只能将这怒火硬生生地咽回肚里。
不敢与虞琼正面冲突的大臣们,只能异口同声地回应道:“是,臣等告退!”
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大臣们语毕,整齐有序的退下。
待众人离去后,韩蕴这才领着铁浮屠如潮水般退去。
偌大的宫殿里,瞬间只剩周铮与虞琼二人,这气氛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随着众人的脚步声渐远,宛如最后一根支撑的柱子倒下,虞琼一直强咬着的牙再也绷不住了。
右臂处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浪涛,瞬间将她淹没,她疼得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全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仿佛置身于狂风中的树叶。
周铮看着虞琼那鲜血如注、仿若泉涌般的臂膀,心如刀割。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满是惊恐与心疼,“母后,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斩掉自己的一只手臂啊?”
虞琼疼得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可还是强撑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无比坚定,“傻孩子……我若不这样,那些老狐狸又怎会真心辅佐你……”
周铮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止血药,双手颤抖着往虞琼的伤口上敷,他双眼通红的解释道:“我才不管他们真不真心!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母后,他们若不忠,我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虞琼疼得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却扯出一抹无比凄凉的笑,那笑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和悲哀,“可是,法不责众……”
周铮又猛地撕下自己衣裙的一角,动作急切得好似慢一秒虞琼就会消失,为虞琼包扎伤口时,周铮的手止不住地哆嗦。
突然,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质问和痛苦,“母后,我想问你,父王身体一直都很好,所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病走的?”
虞琼听到周铮这满是怀疑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轰”地一下炸开,好似一座喷发的火山。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她毫不留情地扬起左手,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狠狠扇在周铮脸上。
周铮的脸瞬间肿得老高,那红印仿佛是燃烧的火焰。
虞琼气得浑身发抖,他厉声怒骂,声音好似炸雷,“呼延铮,我是你的母亲,你竟然不信你的母亲?”
虞琼是一位慈母,但同时也是一位严厉的母亲。
如果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孩子看到自己母亲断了手臂,那这孩子一定是会万分担心与心疼,可周铮对虞琼的担心与心疼只有一瞬,一瞬过后,周铮的心便会回归平静。
周铮的手还在不停为虞琼包扎伤口,且语气平静道:“我没有,我只是问问。”
虞琼自知自己太过激动,她平复了心情泄了气,才解释道:“不错,你父王并非是病死,而是死于五石散。你父王长期服用五石散,所以才会死于非命。而这五石散,就是我给你父王下的。”
周铮理解虞琼给呼延复下五石散是因为想复仇,想活命。
虞琼嫁给呼延复二十九年,从周铮记事起,呼延复就从没对虞琼好过一日,每日都是非打即骂,虞琼想要呼延复死,也是情有可原。
周铮没有作声,他再给虞琼包扎好伤口后,只对虞琼行了一礼,“母后,夜已深,儿子快马加鞭赶回桓州也累了,就先行退下了。母后也早点休息,儿子告退。”
周铮语毕,都还没等虞琼说话,便转身退了下去,只留下虞琼独自坐在大殿中,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和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