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杀伐果决,待人真诚。她生来就该是头鹰,应展翅于天地之间,翱翔于九天之上。只可惜,她志不在此,一心扑在吃喝玩乐上。可她就算心无志向,但本事却还是有的。她就似一头还未苏醒的狮子,往后还有数十年可以打磨历练。”延舟笑道:“我知道翟将军所担忧之事,可将军当谨记,既身列朝堂,便难脱博弈之局。无论将军押宝于景王抑或陛下,胜负皆在五五之间耳。且景王与将军有生死之交,将军既已择景王,又在犹豫什么呢?”
翟舒瑾双眼中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好似被雾熏染了一般,有些迷离。
眼前仿佛又看见麟安二年的那个严冬。
麟安二年,冬月十九。那一天,外面风雪虽停,可温度仿佛达到能瞬间将万物冻成冰雕的程度。
那一年,燕和匈奴大战,而苏江酒为了守住随州,带着他们与五万敌军大战一月有余,最后,苏江酒被敌军重伤,而翟舒瑾也生了场大病,迟迟不见好。
冥夜,敌军偷袭,苏江酒一边淡定的喂翟舒瑾喝粥一边安慰道,让翟舒瑾信她,她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带着翟舒瑾逃出生天。
只一句话让翟舒瑾信了。后来,尸骨成堆,浓稠带着温度的血液染红了军营。
最后都被白雪覆盖,在寒风刺骨的冬季,五万敌军惨死在苏江酒手中,化作百万缕冤魂,去往冥界。
那一战让苏江酒一战成名,只可惜,苏江酒将功名都让给了翟舒瑾,所以,燕国百姓都将翟舒瑾当成燕国战神。
试问这份情谊,这份魄力,有谁能比?
当年,她就信过苏江酒,那现在,为什么还要因为父亲的几句话就去动摇对她的信任?
翟舒瑾感慨万千,“是啊,我当年欣赏殿下的不就是这份魄力。追随她,不就是因为这份情谊吗?我好早之前就信任过她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因父亲的几句话就对她摇摆不定呢?”
延舟安慰道:“将军大可不必为难,不滞于物,不殆于心;心之所归,吾之所愿便好。”
翟舒瑾行了一礼,“谢帝师开导!”
延舟笑道:“你能想通就好!”
延舟语毕,翟舒瑾只觉心里突然豁然开朗,延舟和翟舒瑾一前一后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