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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最豪奢的别院里,童贯招待金国使者,连随行的马夫都摆了一桌子酒菜。
吃饱喝足之后,金国使者依然倨傲,除了对童贯还算客气,对其他人则鼻孔朝天,动辄辱骂呵责。
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谁也不敢得罪了他,免得被推出来当成开战的替罪羔羊。
童贯笑着走下来,问道:“贵使这次去汴梁,所为何事啊”
金国使者拿出一份战书来,说道:“你们大宋言而无信,收留张觉,纵容唆使他造反。我们皇帝大怒,特意派我去下战书,邀请你们择日开战!”
童贯思绪乱做一团,脸色也很难看,抚边二十年的老帅,此刻根本提不起一点血气。
“如此大事,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童贯摊手道:“我和你们女真,素来交好,前番还特意送了一百万石漕粮,我们本该是朋友才对。”
金国使者被他伺候的着实不赖,便好声好气地说道:“你确实是我们女真的朋友,但是在你们大宋,你这种好人很少,坏人很多!”
“想要不打仗也可以,你赶紧把河东、河北割让给俺们大金,或许能熄俺们皇帝的雷霆之怒。使金宋两家免于开战,保持和气。”
想到朝廷前不久,还让他赶紧去跟金国把尉州和应州要过来,因为这些都是海上之盟里,说好的灭辽之后属于大宋的领土。
现在倒好,别说尉州和应州了,女真人直接要割河东与河北
金国使者看着童贯的窝囊模样,心里暗暗鄙夷,自家皇帝说的没错。
这大宋还不如契丹,南下根本不会有危险。
南边的膏腴之地、无数的生口奴隶,马上就要属于俺们女真人了。
这都是天赐给女真的。
他阴笑着,小声对身边的童贯说道:“俺们皇帝说了,打下城池之后,一个不留!”
“你最好是早做打算!”
等女真人离开之后,童贯精神恍惚,几次差点跌倒。
身为三军统帅,他的这般举止,让诸将文武,心底不免蒙上了一层阴影。
等到三天之后,人们惊恐地发现,童贯的手下正在收拾东西。
他要离开太原!
太原顿时人心惶惶,三军统帅不战而逃,这是何等的讽刺。
大宋立国以来,也从未听过这种事。
清晨时候,童贯正在府上,焦急地等待。
突然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群太原兵,簇拥着守将张孝纯,硬扛着童贯的亲卫闯了进来。
“广阳郡王!”
“何事”童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深呼一口气说道。
张孝纯近乎咆哮,身上青筋阴现,大声问道:“金人背盟,郡王应号令天下兵马全力抵抗,现在弃太原而去,莫非是要把河东丢给敌人”
“河东一入敌手,河北怎么办中原怎么办!”
“某自有分寸,此间大事,非你这等低级武将能知。”
张孝纯嗤笑道:“不就是贪生怕死么!谁不知道!”
童贯被他戳破心事,不禁恼羞成怒,声音变得嘶哑尖细,十分难听:“某受命宣抚,非守土也!河东第一将是王禀,要某来守城,还要他王正臣做什么!”
张孝纯被这无耻的一番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愣了许久之后,才拊掌叹曰:“广阳郡王,抚边二十载,打下灭夏根基,一生威望甚高。今日蓄缩畏慑,奉头鼠窜,将来又有何面目复见天子乎!”
若是以往,童贯早就下令将他推出去军法处置,但是此时他根本没有一点其他心思。
满脑子都是一个字:逃!
他了解官家赵佶,不管自己如何不堪,官家都会念着旧情,至少不会杀了自己的。
但是留在这里,真的很难保住小命了。
自己也是统兵多年,两军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