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江南贸易繁盛,也要开海禁通商贸,眼下他张允修的新政也已然铺设开。
这是一条吾等先辈从未踏足之道路,能否成行,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依旧未可知啊”
申时行面露微笑说道:“再过五六日便是元日了,恩府这一年殚精竭虑,也该是休息一下,今后的事情交给少年人便成。”
“交给他”
张居正望着堂内张允修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此刻这小子正拍着桌子,竟是在做结词动员——这般模样,哪里有半分沉稳持重的样子
“你奈奈个三角篓子!我这个锦衣卫掌卫事便在此表态,若是再有人胆敢囤货居奇,锦衣卫直接上门‘物理超度’!
你们户部要跟西山对齐颗粒度,打通底层逻辑!平时不断盯着自己垂直领域使劲,拉齐水位,将大明的经济建设搞好!
我们的目标不单单是经营好眼下的经济,格局得彻底打开,要让南洋西洋诸国瞧瞧,我大明之神威!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申时行本来还带着微笑的表情,顿时也就僵硬住了,他颇为尴尬地说道。
“张掌卫事平日里便是喜欢用些‘怪词’,看起来摸不着头脑,实则有迹可循,饱含深意。
无妨无妨他年纪尚小蛤哈哈”
申时行发出一阵怪异的干笑。
张居正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便是喜欢胡闹,若想当上这个首辅之位,起码得再等十年。”
说完这句话,他便踏雪而行,朝着门外而去。
“十年”
申时行一想到,十年后张允修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心里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他连忙跟上张居正的脚步,二人在一片白雪皑皑中留下一串足迹。
两个人出了户部衙门,申时行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
“日头过得快,一转眼便是年关,今年好过许多,朝廷有了银子,一干赏赐也不会少,想来不单单是京城百姓,京城官吏也能过个好年。”
“嗯。”张居正却转而提醒说道:“不可轻慢,元日后便是元宵灯会,一干布置朝廷仍需细化,万万不可出了岔子。”
申时行则是有些意外:“元宵灯会真要重启”
张居正微微颔首:“往年我有意拦着陛下,不举办那元宵灯会,便是怕此举劳民伤财,助长奢靡之风。
如今看起来,这‘奢靡之风’也并非全然是坏事,朝廷有了银子,百姓也有了生计,与民同乐,自然是应有之义。”
不用张居正多说,申时行立马便品到了其中深意,他眯起眼睛说道。
“想来安南、乌斯藏等诸国,也会前来朝贡吧”
“嗯。”张居正目光深邃地说道。“大明既开海禁,又欲兴商贾之事,定然不可同往日一般了。
申时行则是补充说道:“一来可令番邦见我大明之繁荣昌盛,令其无宵小之心,二来可宣告天下,显我大明开海之决心,三来可为传播儒教抛砖引玉,让王锡爵等人前去番邦之路通畅一些。”
张居正看了一眼申时行,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