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而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他们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思考的问题,您知道,在学识、人生经历与灵感体悟不足的情况下,贸然涉足过于深奥的哲学讨论,只会让有天赋的年轻人空耗时间而得不到任何收获!
处理不好的话,他们甚至会因此被打击到,让原本积极向上的心智堕入虚无主义的可怕深渊中。
我能理解,您希望您的孩子们能拥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但您的行为有些过于不负责任了。”
“嗷,各种族年轻人的通病,想得太多,做的太少;问题太多,知识太少。”
迪克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面对伊沙娜女士的愤怒,他摆手说:
“但您不得不承认,若无法明晰‘圣光与人’的正确关系,他们就无法在圣光引导的道路上取得更深刻的进展。我无意和您辨经,我只是觉得信仰并非族人的一切。
请别忘了,您也背负着阿古斯的世界誓言!”
他看了一眼伊沙娜女士挂在胸口的阿古斯之心吊坠,他说:
“守备官保护人民的安全,牧师守护族人的灵魂,如果我们年轻的族人们只是把阿古斯的誓言视作一个传说和神话,而不打算追随他们的前辈一起踏入这条救亡图存之路,那只能证明.
我们这些牧师在过去两万五千年里没能履行自己的职责!
所以,告诉我,伊沙娜主教。”
迪克加重了语气,他说:
“现在有多少人已经对重返阿古斯失去了信心现在有多少人已经不再关注我们还在受难的故乡,只想着在这个陌生的不属于我们的温柔乡里度过余生
告诉我!伊沙娜女士。
您作为牧师们的领袖,作为人民灵魂的保护者,是否也已经对自己背负的世界誓言失望并绝望了
您是否也早已不再回望阿古斯的期待”
面对迪克的严厉质问,本来因为迪克“教坏小朋友”而一肚子火的伊沙娜主教罕见的沉默下来。
在周围那些人都麻了的祭司们惶恐的注视中,他们的领袖在这一刻甚至在圣人面前低下头,她的身体都在颤抖,似乎畏惧于回答出那个注定会让圣人失望的答案。
伊沙娜沉默着。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她的回答。
“唉。”
在震耳欲聋的沉默中,迪克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责怪伊沙娜的软弱,只是抬起手放在这位老朋友的肩膀,他低声说:
“两万五千年的流亡过于惨痛且漫长,我们已经离家足够远了,远到我们甚至无法在星海中找到故乡的灯火,因而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就如畏惧黑暗的孩子们一样只能抱头痛哭,将自己封闭于懦弱的保护中不再轻易试图和外界接触。
这不代表着你不够坚强,我的朋友。
你只是迷失了。
但只要那盏灯重新点燃,你很快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去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帮你和我们的族人点燃那盏灯,让勇气和希望重回我们的心中。”
“抱歉,迪亚克姆,我们一定让你很失望。”
伊沙娜带着悲伤轻声说:
“你和那些牺牲者竭尽全力才把我们送出了故乡,你们帮助我们夺回了我们失去的灯火与希望,但我们.又把它弄丢了。”
“我一点都不失望,我们出发时那艘船上只有十二万人,但两万五千年后,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有二十多万同胞。”
迪克笑着说:
“在那么长久的流亡中必定会伴随牺牲,但族人们依然在发展依然在繁衍生息,我们的文明没有因为灾难而被击垮,我们还在行走我们还在前进。
抱歉,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们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加负责更加完美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是我当了逃兵!
是我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们身旁,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回那些因为苦难和重压而被迫放弃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