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濒临险境的小队。
身后的狼嚎越来越近,森林里的灰色影子也越来越多,六阶风狼的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
成峰咬了咬牙,突然停下脚步:“聂桤,你带苏澜和林晚先走,我和赵快断后!”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苏澜和林晚安全撤退,她们一个是小队的弓手,一个是法师,要是出事,小队就完了。
聂桤却摇头,深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指尖的绿光更亮了:
“一起走,我能挡更久。”
他话音刚落,几株带着尖刺的藤蔓从地里钻出来,铺在身后的路上,尖刺泛着淡绿色的光,显然带着毒性——
这是他第一次用带毒的藤蔓,之前为了不伤害其他生物,他从不使用,现在为了小队的安全,却不得不这么做。
暮色中,小队的身影在森林里快穿梭,身后是五六十头六阶风狼的追击,怀里是刚采到的月心草,这场本以为“简单”
的采集任务,彻底变成了一场生死逃亡。
而聂桤指尖不断涌现的藤蔓,不仅是拖延追兵的屏障,更是他对小队的守护——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木系法师,在最危险的时刻,成了小队最坚实的后盾。
暮色像被人打翻的墨汁,顺着森林的枝桠快往下淌,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原本还能看见的光斑就彻底消失,只剩浓得化不开的黑。
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咔嚓”
作响,每一声都在寂静的森林里被放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跟着脚步声。
身后的狼嚎声越来越近,不再是之前断断续续的呼应,而是连成一片的嘶吼,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偶尔有淡青色的风刃擦着树干飞过,“嗤啦”
一声就在树干上留下深深的刻痕,木屑混着树皮的碎屑往下掉,落在地上出轻响,却没人敢低头去看——一旦放慢脚步,身后的狼群就会立刻扑上来。
苏澜攥着装有月心草的布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布囊的麻绳勒进掌心,留下两道红印,她却浑然不觉,只知道要把这袋草药护好——这是他们跑了三天路、跟水纹蛇搏斗才采到的,绝不能丢。
浅褐色皮甲的肩甲在逃亡中撞到了树干,硬邦邦的皮革硌得她肩胛骨生疼,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不敢放慢脚步,甚至不敢回头。
她能清晰地闻到风里传来的腥臊气味,那是六阶风狼身上特有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像块湿冷的布,紧紧裹在她的鼻尖,让她一阵恶心。
“呼……呼……”
苏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被巨石压着,每吸一口气都带着灼痛感。
她的三阶炼体虽能支撑长时间奔跑,却架不住从中午到现在没停过,而且还要时刻警惕身后的风刃。
就在她想着“再坚持一下,快到小镇了”
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是一截横生的树根,藏在枯枝下面,被暮色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苏澜下意识地想护住怀里的布囊,却还是慢了一步。
布囊从她怀里飞了出去,麻绳断成两截,里面的月心草撒了大半在地上,淡紫色的叶子混着银色露珠,落在枯枝败叶间,格外显眼。
“糟了!”
苏澜惊呼着伸手去抓,指尖只碰到一片叶子的边缘,整个人就重重摔在地上。
手掌按在尖锐的枯枝上,一阵刺痛传来,她低头一看,掌心被划开一道两指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滴在月心草的叶子上,把淡紫色染成了深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