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率先朝着青松坡走去。
他没有用魔法快挖坑,而是抽出墨色长剑,剑尖朝下,一点点凿进泥土——剑刃碰到石块的“咚咚”
声,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沉重,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也像在为逝者敲开归乡的路。
银锋小队的成员见状,也纷纷抽出长剑,跟着凿土,金属与泥土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的吸气声,藏着压抑不住的悲痛。
秦越法师站在青松坡边缘,抬手布下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屏障,屏障边缘泛着细碎的符文——这不是普通的防风屏障,而是能隔绝毒素残留的“净魔障”
,“别让毒味飘到咱们的休整区,也别让野兽靠近惊扰逝者,免得毒素跟着扩散。”
周法师蹲在一旁,快翻着古籍里关于冰火魔兽的记载,指尖在“蚀骨毒”
的条目上反复摩挲,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古籍只说这种毒‘冰火相济,无药可解’,却没说会延迟作这么久……是咱们太大意了,没提前做好防备。”
林晚蹲在老陈身边,从草药篮里掏出所有能用的解毒剂——淡蓝的“清毒露”
、翠绿的“解肌膏”
、甚至还有她珍藏多年的“醒神散”
,可这些平时能解百毒的药剂,在老陈青灰的脸色前,都显得格外无力。
她把药瓶轻轻放进老陈的衣兜,又将两朵风干的紫心花放在他胸口——紫心花只能清热解暑,解不了蚀骨毒,却算是她能给出的最后一点心意:
“陈叔,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这毒这么烈,要是早多配几瓶抗毒药剂,说不定……”
话没说完,声音就被哽咽吞没。
两个土坑很快挖好,比平时的墓穴深了近一尺,就怕毒素渗入表层土壤,再伤及无辜。
成峰和铁山小心翼翼地将老陈抬进左侧的坑中,动作轻得像在托着易碎的瓷器;赵快和石勇抬着小李进了右侧的坑,赵快紧紧攥着小李的麦酒壶,指节泛白,直到石勇轻声提醒“把壶给小李带上吧,他最爱这口,路上也能暖暖身子”
。
才哽咽着将酒壶塞进小李的盔甲里,又把那半瓶没喝完的“清毒露”
放在他手边,声音轻得像耳语:“李哥,药我给你带上了,要是路上还觉得疼……就再涂涂,别硬扛。”
苏澜从溪边捡来两块平整的青石,用“裂风”
剑的剑尖在上面刻字。
刻“陈叔之墓”
时,她的手好几次抖得握不住剑——老陈的毒是为了护她和林晚才中的,当时她作为远程弓箭手,没能第一时间射退双头蟒,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刻到“李兄之墓”
时,她特意在名字旁刻了个小小的酒壶图案,那是小李最爱的东西,也是他生前最常炫耀的宝贝。
石屑簌簌落在泥土里,混着未干的药霜,像在为两位逝者落最后的泪。
聂桤走到坑边,指尖的水蔓藤悄悄缠上坑壁,淡绿色的藤条在两个土坑周围各织成一道圈,藤条上很快开出细小的白色小花——这是罕见的“安魂藤”
,不仅能驱散周围的魔兽,还能吸附残留的毒素,不让毒味再惊扰逝者的安息。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藤花,胸口的“银月守护”
微微烫,像在感知毒素的残留,又像在为两位逝者祈福,温柔又庄重。
“该送他们走了。”
成峰拿起一把泥土,轻轻撒在老陈的身上。
泥土落在皮甲上,出“沙沙”
的声响,细碎又沉重。
林晚再也忍不住,捂住嘴蹲在地上哭出声:“都怪我……都怪我医术不好,连这种毒都解不了,要是我再厉害点……”
苏澜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红得亮:“不怪你,是这毒太邪门,咱们谁也没料到会这样,你已经尽力了。”
所有人都默默拿起泥土,一点点撒进坑里。
土堆渐渐隆起,两个小小的坟茔立在青松坡上,坟前的青石泛着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