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道:
“石元帅遣贵使前来,有何钧谕”
徐达却不急着答话,上前两步,按刀而立,目光如炬,直逼左君弼双眼,道:
“元帅并无钧谕,倒是左将军——是否忘了还有一件要紧事,未曾料理!”
“我”
左君弼心头一紧,暗道不妙,之前准备的后手皆无用处,又被徐达逼视,只得打哈哈,道:
“左某实是不知有何事忘了”
徐达已经完全进入了石元帅使者身份中,声震屋瓦,朗声道:
“将军既已献城易帜,便当知君臣之礼,上下之分。今红旗大军陈兵梁县,元帅行辕距此不足百里,将军既已举义归附,却迟迟不往梁县觐见。
究竟是合肥无人知礼,还是将军本无诚意,所谓献城易帜,只是相戏!”
图穷匕见!
果然是要调虎离山,左君弼此时根基未固,如何敢离巢自投罗网,急忙应道:
“贵使容禀,先父三日前新丧,君弼重孝在身,实不便远行。”
此人倒是有些急智,托词却经不起推敲——三日前左武刚刚亡故,左君弼就发动乱兵夺城杀官,那时没有戴孝之身的讲究。
当然,徐达自不会讲这些没水平的话,其人神色依旧,只是平静地注视左君弼,追问道:
“合肥雄踞淮西,城高池深。将军本可自立门户,为何……独投我红旗营”
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当然不是石山仁义,而是合肥孤城,夹在两部红巾军之间,全无伸展空间,不想被灭,就只能投向其中一方。
但双方谈判,自是要坐地喊价,左君弼部将殷从道终于抓住机会,冷哼道:
“哼!若非我家将军体恤百姓,不忍合肥百姓遭受兵灾之劫,岂会轻易易帜贵使咄咄逼人,真当我合肥数万军民手中刀枪不利!”
徐达猛然转身,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殷从道,冷笑道:
“梁县已入我手,合肥命脉便尽在我军掌握。何须红旗营将士强攻流血我军只需尽迁城外百姓,再于春耕秋收时节,遣精骑踏毁你城外田亩,敢问将军——”
徐达的目光再次转回左君弼,字字诛心,道:
“如今背弃朝廷,外无援军,内无粮草,满城将士,可能餐风饮露以守孤城!”
梁县便是合肥的七寸,红旗营只要守着梁县不退,合肥就只能被乖乖拿捏。
左君弼的脸色瞬间发白,殷从道张嘴不知道要讲啥,徐达却不给他喘息之机,踏前一步,声若洪钟,道:
“临行之际,元帅有言:合肥本就不是红旗营囊中之物,左将军愿献,元帅便纳之;若无诚意,大可不必行此无聊伎俩。红旗营高举‘驱虏复汉’大旗,只要将军真心反元,两部便可相安无事。”
徐达稍稍停顿,随即话锋陡转,寒意凛冽,道:
“但,既无君臣主从名分,红旗营也无庇护合肥之责。将军欲自立于淮西,自去与彭祖家、元廷周旋便是,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左将军自决!”
前朝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有句名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左君弼深知合肥之于红旗营,便是这卧榻之侧,易地而处,他也不会允许有人拥兵据此坚城。
而且,还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大义。
武义将军并不常设,左君弼若是不反元,最多只能承袭家族的千户之职;
其人原本只是军中小校,依附其父威名才有个“二少将军”的戏称,其实并无实权。
左君弼虽然悍然发动兵变,裹挟众军自立,却缺乏大义支撑,地位其实非常不稳,即便趁乱杀了部分桀骜军官,剩下的也只是迫于形势暂时屈服,远未真正收服军心。
若红旗营倾力来攻,其人尚可借外敌的压力整合内部。
但石山若是只扼守梁县,坐视他与彭祖家、元廷血拼……麾下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