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早传元帅钧令,张德胜甫一登岸,便直奔徐达而来,抱拳行礼,姿态恭谨。
“张指挥使不必多礼!”
徐达上前一步,扶住张德胜的手臂,温言道:
“水上争锋,迥异于陆战,诸多诀窍,徐某尚需向你讨教。你我同受元帅重托,唯有勠力同心,方能驰骋这八百里巢湖!”
对徐达的到来,张德胜早有预料——换作是他,也不会将水师全然托付一人之手。先前只忧来者不通水性,还要强压一头。此刻见徐达如此谦逊坦诚,心中悬石落地,慨然道:
“末将不过是湖上讨生活的穷渔户,蒙元帅信重,方有今日富贵。总管但有号令,末将水里火里,绝无二话!”
“好!”
徐达虽然不是水边长大的汉子,暂时还不熟水战之法,但他涉猎广泛,胸中自有韬略,统领水军无惧,唯担心上下失和,见张德胜深明大义,自是欣喜。当下不再客套,直入正题,道:
“我等此来携带粮秣军械甚多,小船运力有限,一趟恐难尽数。杨兄弟,你且率两百弟兄先行登岛安顿,我与余部随后便至。”
“得令!”杨破浪抱拳应诺。
张德胜手下虽有八十余条船,然大多数只能载三五人,湖上风浪难测,确需分批运送。见徐达要留下,他亦道:
“如此,末将也留下,正好向总管讨教这水寨营建,防御布置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