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这支大军了。
守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出城,必是死路一条!
东城墙下,攻城战斗已经打了近一个时辰,常遇春仍未披甲,驻马于阵前,脸色越来越凝重。
虽说一开始就定下了诱敌出城的策略,但为了避免被朱亮祖识破,常遇春严令负责主攻东城的刘聚和佯攻北城墙的费聚两部必须真打。
刘聚山贼出身,麾下还有几十个老弟兄,却被常遇春收拾得服服帖帖,明知任务凶险,也不敢有丝毫违抗,只能硬着头皮,驱使部下顶着城头滚木擂石和如雨的箭矢,一波波地发起猛攻。
而费聚所部的任务本是策应主攻,压力相对小些,但他却打得更猛。
红旗营攻打五河时,他就投效了石山,破城后便出任指挥使,其部后来虽然升为甲等营,却屈居比他晚很久投军的常遇春之下。
费聚有自知之明,对骁勇善战的常遇春倒也心服,但作为元帅元从,终究要些脸面。
三日前那一战,若非常遇春当机立断率亲兵截击,费聚所部很可能也会被朱亮祖和庐江溃兵冲垮,后果不堪设想。
怀着这份憋屈,费聚今日便冲杀在第一线,硬是将佯攻打成了主攻,士卒们见指挥使如此拼命,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一度有十余人登上了东城墙,差点破城。
可惜,最终还是在朱亮祖悍不畏死的反击下,损失惨重,被迫撤下,费聚本人也在混战中被流矢所伤,左臂中箭,险些被留在了城墙上。
仗打到这份上,常遇春算是看出来了,朱亮祖怕是不可能再出城了。
而红旗营这边,一般人即便攻上了城墙,也很容易被朱亮祖这厮赶下来,不想白白折损麾下将士性命,就只能撤兵。
“鸣金!收兵!”
冯国胜所部骑兵在外围警戒,掩护攻城部队如潮水般撤回本阵。这次才策马奔来,一脸的疑惑和不甘。
“常大哥,姓朱的当真是属王八的铁了心缩在壳里不出来了”
“嗯!”
常遇春望着六安城头朱亮祖隐约的身影,道:
“这厮要么已经窥破俺的计策,要么是上一战吃到了苦头,吓破了胆,不敢再伸头了。用计不成,那就硬啃!先回营,多打造一些攻城器械。俺还不信了,治不了这只缩头乌龟!”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是枯燥的长期围城,骑兵没了用武之地,冯国胜顿时没了精神,懊恼地嘟囔: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在舒城分兵时,俺就该豁出去求求元帅,让俺跟着常大哥你一起来打六安!”
庐江一战,冯国胜大发神威,带领骑兵冒雨冲锋,尽管战后及时擦拭,仍有一些战马折损和得病,随后又补充了庐江和舒城骑兵,需要休整和合练,石山才没让其部随常遇春一同出征六安。
“你呀!”
常遇春失笑摇头,其人燕颔虎须,相貌老成,实际年龄却比冯国胜小四岁。两人性情相投,脾性相近,私下里“大哥”“二哥”叫得亲热,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
见冯国胜那副好战不得的憋屈样,常遇春宽慰道:
“跟着元帅,你还怕没有硬仗打这六安不过是道开胃小菜!再说。”
常遇春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俺们即便暂时放弃强攻,也不能让那朱王八在城里舒坦了!接下来这些天,少不得要冯二哥你带着儿郎们辛苦,好好‘伺候’城里的守军!”
冯国胜闻言,眼睛一亮,顿时又来了精神。
“常大哥说得对,俺就喜欢折腾这朱王八,哈哈哈!”
此后数日,六安城外局势陡然一变。
红旗营大营中,工匠日夜赶工的号子声、锤凿木石的叮当声不绝于耳,一架架攻城器械的雏形渐渐显现。而在城外广袤的田野上,景象更是热火朝天。
常遇春组织了大批随军民夫和本地百姓,抢收六安城四周大片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