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嘆了口气,如实说道:“大夫诊治了一番,清理了伤口,又开了药,至於能否挺过去,就全看天意了。”
说实话,炎症高烧不退,放在这个时代想活命,大夫只能占两成,剩下八成靠运气。
命硬,身体素质好,还有机会挺过去。
可若是本就身体虚弱,那基本可以商量埋哪了。
庄三儿郑重地拱手道谢:“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谊,某铭记在心。往后刘兄弟若有事,哪怕刀山火海,俺庄三儿也在所不辞。”
“庄兄言重了。”
刘靖摆摆手,將病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又交代了一番医嘱。
庄三儿拱了拱手:“刘兄弟,俺等毕竟见不得光,先行告辞了。”
“等等。”
刘靖又將那个布包塞进他手里。
布包一入手,庄三儿面色顿时一变,赶忙推脱道:“刘兄弟能帮忙,已是冒了风险,哪还能用刘兄弟的钱,快且收下!”
他一上手,便知布包里的首饰一样不少。
很显然,此次诊金的是刘靖自己的钱。
这是刘靖的试探之举,若庄三儿接过布包,那今日过后,他便不会再与庄三儿等人联繫。
见小利而忘义,这样的人今日能为一包首饰不讲情义,他日也能为一包金银出卖自己。
不过庄三儿的反应,证明了他是个讲究人,如此才值得深交,才能放心的用。
一番推脱后,刘靖只得收下布包,转身又从车厢里拎出一斗粟米:“这位兄弟病重,熬些米粥吃,兴许能好的快一些。”
庄三儿並未多说,只是用力拍了拍刘靖的肩膀,隨后扛起那袋粟米转身离去。
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说那么多,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一个表情,往往就能表明心跡。
今日过后,这帮魏博牙兵就欠下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后续的计划,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刘靖心情大好,口中哼著后世的小曲儿,驾著马车朝甜水村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