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变成了一场惨无人道的疯狂洗劫。
阿牛跟著他的什长和同袍们,像一群被放出笼的饿狼,冲向了最近的一座村庄。
村口的木柵栏被轻易撞开,迎接他们的是村民惊恐的尖叫和鸡飞狗跳的混乱。
阿牛看到平日里一起操练的同袍,此刻双眼赤红,一脚踹开一户人家的门,拖出一个年轻的妇人,不顾她的哭喊和挣扎,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撕扯她的衣物。
那个断了手指的老兵,用刀背將一个试图反抗的男人砸得头破血流,然后抢走了他家唯一的一头耕牛。
阿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吐,却又被一股更强烈的焦躁所驱使。
他不能停下,他要找钱,找很多很多的钱!
“別他娘的愣著,找大户,找青砖大瓦的院子!”
什长吼道。
阿牛回过神来,跟著眾人冲向村子中央一座最为气派的院落。
高大的院墙,紧闭的朱漆大门,无声地诉说著主人的富庶。
院墙上,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正手持木棍和草叉,色厉內荏地叫嚷著:“你们是什么人!快快退去!不然报官了!”
什长冷笑一声,他甚至懒得搭话,直接从背上摘下角弓,搭箭上弦,动作一气呵成。
他並没有仔细瞄准,只是朝著墙头大概的方向,隨手一放。
“嗖!”的一声,弓弦震颤,一名叫嚷得最凶的家丁应声而倒,惨叫声被箭矢穿透喉咙的声音堵了回去,直挺挺地从墙头栽了下来。
剩下的家丁嚇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再也不见踪影。
“一群废物!”
什长不屑地啐了一口,將角弓重新背好,一挥手:“撞开!”
几个人合力用一根圆木,狠狠地撞向大门。
“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他们一拥而入。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受惊的母鸡在咯咯乱叫。正堂大门紧锁。
“肯定躲在里面了!”
什长狞笑著,一挥手,“给我砸!”
阿牛也冲了上去,用矛柄奋力地砸著门板。
当房门被砸开的瞬间,他第一个冲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一股陈腐的木头味道扑面而来。
他看到一对头髮白的老夫妻,正瑟瑟发抖地护在一个大木箱子前。
那老翁手里还举著一根颤巍巍的扁担,色厉內荏地喊著:“你们……你们別过来,王法何在,官兵岂能劫掠百姓!”
“去你娘的王法!”
什长一脚將老翁踹倒在地,那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钱!把钱都交出来!”
什长用刀指著老妇人。
老妇人嚇得魂飞魄散,指著那个木箱,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士兵兴奋地衝上去,用刀撬开箱子,里面顿时珠光宝气,装满了铜钱和一些金银首饰。
“发財了!发財了!”
士兵们欢呼著,疯抢著箱子里的財物。
阿牛也挤了过去,他不管那些首饰,只是用手拼命地往自己怀里,往兜里塞著铜钱。冰冷的铜钱贴著他的皮肤,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
那个被踹倒的老翁,挣扎著爬起来,死死地抱住什长的大腿,老泪地哭求。
“军爷,求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们老两口留条活路吧!这……这是我们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也是……也是给孙儿置办聘礼的最后一点指望了啊!”
“滚开,老东西!”
什长不耐烦地一脚,正中老翁的胸口。
老翁闷哼一声,身体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老妇人发出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扑到老翁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阿牛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仿佛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