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精锐对阵潞州最多不过三万的守军,优势在我!
康怀贞再不济,也不至於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朱温冷笑著,將这件事拋在了脑后。他已经开始想像自己亲临前线,接受康怀贞献上的潞州城,然后大军席捲太原,將李克用那老瞎子像狗一样牵到自己面前的场景了。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河东,太原。
晋王府,前厅。
与洛阳皇宫的豪奢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朴素而实用。
没有精美的雕樑画栋,只有粗大的樑柱和磨得发亮的青石地砖。
墙上掛著刀剑弓弩,角落里摆著沉重的石锁。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挥之不去的铁锈气息。
李克用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那只在战场上被流矢射瞎的左眼,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眼眶,被一道狰狞的刀疤贯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头受了伤的独眼猛虎。
虽然疲惫,却依旧凶悍。
他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牵动著整个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他少时便隨父亲征战,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如今年老体衰,那些潜伏在身体里的暗疾,如同索命的恶鬼,开始疯狂地反噬他这副曾经强悍无比的身躯。
而在他的下方,则分列著十数名气度不凡的將领。
为首的,正是他的长子,李存勖。
他年方二十余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著一袭白色战袍,腰悬宝剑,整个人如同一柄刚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英气逼人。
在他身侧,则是李嗣源、李嗣昭、符存审、李存信等一眾义子。
这些人,便是后世演义小说中,名震天下的“十三太保”。
他们虽然姓氏不同,却情同手足,共同构成了河东集团最坚实的核心。
李存勖上前一步,声音清朗而沉稳。
“父亲,安插在洛阳的探子传来密报,耶律阿保机的使节,已於五日前抵达洛阳,並与朱温那逆贼相谈甚欢。朱温当庭册封阿保机为『契丹王』。”
“咳……咳咳……”
听到这个消息,李克用情绪激动,刚刚平復下去的咳嗽再次剧烈地爆发起来。
他涨红了脸,一手死死按住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义父!”
“大帅!”
见状,眾人纷纷围了上来,满脸关切,劝他保重身体。
李存勖连忙上前,轻轻拍打著父亲的后背,为他顺气。
过了好半晌,李克用才终於平息了剧烈的咳嗽。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接过侍卫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才喘著粗气道。
“好……好一个耶律阿保机!当初在上党,他与我杀白马、宰乌牛,对天盟誓,结为兄弟。”
“誓词言犹在耳,他竟转头去舔朱三那逆贼的屁股!”
他將茶杯重重地顿在案几上,茶水溅出,独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
“果然,这些草原上的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没有一个能信得过!”
他骂耶律阿保机是“蛮夷”,包括李存勖在內的一眾义子们,却並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纷纷出言附和。
只因李克用虽是沙陀人,却一直以大唐子民自居,更是因镇压黄巢有功,被僖宗皇帝亲赐国姓“李”,入了李唐宗室的族谱。
在他心中,自己是忠於李唐的晋王,而朱温,是篡国的逆贼。
这时,身形瘦小却精悍沉毅的老二李嗣昭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地问道:“义父,前几日蜀中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