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甚至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一个照面,那如同长蛇般的数千人阵列,便被轻而易举地从中间凿穿、撕碎,彻底崩溃。
无数士兵扔掉兵器,哭喊著四散奔逃。
刘靖並没有下令追杀这些溃兵,只是驱赶著他们,將还能聚拢起来的降兵收拢,剩下的逃入了两侧的深山,在这乱世之中,他们再也无法对刘靖构成任何威胁了。
当他带著新的降兵回到山谷中时,李松已经带著人初步清点完了战场,立刻上前稟报。
“启稟刺史!”
李松的脸上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此战,我玄山都步卒阵亡十三人,轻伤百余!斩敌……首级约八百余,俘虏降兵两千七百一十二人,收拢民夫近万!”
“缴获军械无数,粮食约五万石!”
与此同时,袁袭也清点好了骑兵营的战损,脸色有些沉重。
“刺史,骑兵营无人阵亡,但有五人冲阵时被绊马索或混乱的人群绊倒坠马,摔成重伤,另有十余人受了些皮外轻伤。战马……折损了七匹,另有二十几匹带伤,需要休养。”
听到战马的损失,刘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比听到士卒伤亡时更甚。
在这个时代,一名合格的重甲骑兵和一匹能负重衝锋的战马,其价值远超普通士卒。
每一个骑兵,每一匹战马,都是他耗费无数心血和钱粮才培养出来的宝贝。
但这就是战爭。
以六百之眾,伏击近万敌军,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这点损失,已经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不折不扣的大胜了。
“骑兵营卸甲,人休息,马餵精料。”
“分出三十骑,换乘兼用马,充当轻骑,在谷外十里范围內放哨警戒!”
“其余人,安营扎寨,生火造饭!”
“另外,派三名骑术最好的斥候,立刻赶回婺源,向庄三儿与季仲报捷,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
翌日。
在沙陀谷中休整了一夜后,刘靖率领著浩浩荡荡的降兵与民夫,向著此行的第一个目標——新昌县进发。
傍晚时分,新昌县城那並不算高大的城墙遥遥在望。
刘靖打马上前,来到护城河外,对著城头扬声道:“城上守將听著!我乃歙州刺史刘靖,受镇南军节度使钟匡时之邀,出兵驰援饶州!”
“钟节帅亲笔书信在此,速速开城!”
说罢,一名亲卫上前,將一卷书信展示给城头。
然而,城头上的新昌县令卢翔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深深的怀疑。
他高声回应道:“本官並未接到大王任何詔令!况且,刘刺史既是来驰援,便该速去鄱阳郡解围,为何要率大军入我新昌”
见状,刘靖並未多言,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他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隨即调转马头,径直离去。
“传令,城外两里,背水安营,扎寨。”
……
与此同时。
鄱阳郡外,危仔倡大营。
霍郡领著收拢的三千余残兵,以及万余同样惊魂未定的民夫,如同惊弓之鸟,仓惶逃回了帅帐。
危仔倡得知霍郡大败而归,损兵折將近半,惊疑不定,立刻將其召入中军大帐。
帐內,数员危家心腹大將皆在,气氛凝重。烛火摇曳,將人影投射在帐壁上,扭曲不定,如同鬼魅。
“敌军是谁何方兵马有多少人”
危仔倡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速极快,一连三问。
他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甲冑不整、狼狈不堪的霍郡。
跪在地上的霍郡,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带著哭腔。
“刺……刺史……末將……末將不知敌军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