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水泥的残骸裹挟着火光冲天而起,又如同冰雹般砸向下方的河面,激起漫天水花。
皮尤河大桥的剧烈爆炸,不仅撕裂了钢铁桥身,更彻底撕裂了日军先头部队的指挥与建制。
巨大的轰鸣声过后,是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随即被北岸华夏军队爆发的猛烈火力所打破。
然而,对于日军桥头残留的那个小队以及刚刚抵达南岸、尚未完全展开的另一个小队而言,
真正的噩梦并非仅仅来自正面的火力覆盖。
几乎在同一瞬间,北岸阵地喷吐出无数条炽热的火舌!
重机枪沉闷的连射声、轻机枪清脆的点射声、步枪密集的爆鸣声,开始不断收割生命,
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泼向桥上及桥周边乱作一团的日军。
桥面瞬间成了血肉炼狱,措手不及的鬼子兵在弹雨中扭曲、翻滚,惨叫声甚至一度压过了激烈的枪声。
方胜利猛地站起身,一把抄起那支磨得发亮的美制汤普森冲锋枪,冰冷的枪身传来一丝金属的质感。
他迎着扑面而来的硝烟和刺骨的寒风,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混合着火药、鲜血和河水腥气的味道,反而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他额角青筋暴起,对着整个阵地,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的怒吼:
“弟兄们!给小鬼子好好过个年!往死里打!”
随着方胜利在无线电中一声令下,战场侧翼响起了不同于步枪机枪的、更为低沉震撼的轰鸣声。
那是五辆装备了布伦轻机枪的英制印第安侦察兵轻型越野车发出的怒吼。
这支高度机械化的部队,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从预设的隐蔽林中通道猛烈开火,
利用战场上的硝烟和混乱作为掩护,以惊人的速度沿着河岸向西进行侧翼机动。
装甲部队在运动至理想侧射阵地后开始收割日军人头,并且还在迅速散开成扇形射击面。
车斗上的布伦机枪手和车组成员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
开始对暴露在河岸开阔地、试图寻找掩体的日军进行精准的单点射杀。
英制武器的精度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布伦机枪那独特的上置弹匣设计,使得射手可以保持极低的姿态持续射击。
几乎在轻型车辆进行火力压制的同时,
装备了2磅炮(约40毫米)的英制维克斯轻型坦克轰隆着驶出树林。
它们的目标明确——任何试图集结或使用重武器的日军集群。
坦克炮的直瞄射击对于缺乏有效反坦克手段的日军步兵而言是毁灭性的,
每一发炮弹都在人群中炸开,激起一番棕红色的气浪。
坦克与紧随其后的、手持恩菲尔德步枪和斯登冲锋枪的步兵协同推进,
如同铁砧与铁锤,将残余的日军死死挤压在皮尤河岸与骑兵团机动部队的火力网之间。
车载步兵则利用斯登等自动火力在近距离提供狂暴的压制,瞬间将日军原本就混乱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陷入包围圈的日军两个小队,此刻正经历着从天堂到地狱的骤变。
自从登陆缅甸以来,他们一路追着望风而逃的英军,几乎是以行军速度在接收阵地。
那些英国佬往往放上几枪就仓皇撤退,留下的武器装备比抵抗的火力还要密集。
这种顺风顺水的推进,让这些鬼子兵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缅甸战场就是一场武装游行。
直到此刻。
当他们习惯性地以散兵线大摇大摆地走上大桥时,突然降临的毁灭性打击让他们彻底懵了。
正面是步兵主力构筑的交叉火网,侧翼和后方被装甲车的火力死死封住,
头顶还不时有迫击炮弹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