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走到起重机旁边和操纵绞盘的黑衣兄弟寒暄了几句,便提起两桶沙石,往反方向走去,“小子,提两桶沙子跟我来。”
长城的墙顶比国王大道的路面还要宽阔,由冰和石头组成的墙体,在寒风的捶打下坚硬如铁。
黑衣弟兄们在通道上铺满了碎石,但长时间的踩踏早已磨平了地面,冰霜渐渐填满砂砾间的缝隙,將它们吞噬。
等到通道被再度磨平,又得重新铺上碎石,而这就是老兵今天的任务。
刘易拎著两桶砂石,跟著老兵来到一处光滑的冰面停了下来。
老兵踢翻木桶,把砂石洒在地上后,抄起一根固定在墙上的扫帚,细心地將砂石在地面上匀开。
铺完一桶砂石后,戴夫把扫帚递给刘易,“来吧,就像我这样做。
现在我要去找兄弟们烤火,该走的时候,我会过来叫你。”
说完,他便自行离去
刘易接过扫帚,了一个多小时將剩下的砂石一点点均匀地平铺到地面。
等到答应好的工作完成之后,老兵依然在起重机下的小屋里休息,刘易也终於有时间靠在城墙的墙垛上好好看一下墙外的风景。
长城以北,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针叶林,一直延伸到西北面的高地和雪原。
那里是塞外自由民们的家园。
自由民(free folk)是生活在绝境长城之外的民族。
在长城南边,他们往往被称呼为野人。
这些人称呼自己为自由民,以区別於长城以南向领主与国王屈膝的“下跪的人”。
自由民认为诸神创造世界给人类共享,然而所谓的国王们带著王冠和钢剑到来,偷走了一切,还宣称那全是他们的。
他们认为“下跪的人”缺乏自由,而七国的人则认为“野人”是无法无天的、未开化的小偷、强姦犯和杀人犯。
自由民们,也是先民的后裔。
绝境长城的修建將自由民从维斯特洛分离了出去,从此成为整个大陆的孤儿。
他们保持著自由人的身份,由许多的部落和氏族组成,扩散成数百个小村庄,不向国王屈膝,自由地选择头领。
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独特的习俗,並且长期处於自相残杀的战爭状態。
刘易不知道自由民是长城建立时就被北境之王拋弃的子民,还是逃亡塞外的罪人们的后代。
也许两种都有。
明天,明天就可以过去了……他渴望著真相。
但是现在……刘易只想找个不那么冰屁股的地方坐一会儿,多积累一些法力。
当他来到城墙顶上的那一刻,就发现法力恢復的速度比起在地面的时候,又快了很多。
如果说在地面的时候,法力恢復的速度就像水滴从屋檐落下,那此刻就如同暴雨后的排水管,汩汩地流个不停。
在刘易的感知中,整个长城就是一个巨大的聚灵法阵,源源不断地將周围空气中的法力匯聚起来,注入脚下的城墙。
在不间断的法力作用下,坚冰永不融化,同时在黑衣人日积月累的努力中,砂石和冰块也越堆越高。
最终,经过八千年的艰苦努力,筑成了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墙。
而这座法阵指缝间漏出来的一点点法力,就补足了刘易三分之二的蓝条,让他感慨这是何等宏伟的力量,可能只有冰系法师穿越过来,才能解析一二。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刘易相信,这座城墙必然有某种强大的防卫机制,可以禁绝异鬼的靠近。
否则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允许这样这座建筑存在八千年之久。
换位思考,如果刘易是异鬼的领袖,哪怕用牙齿啃,也得把这座城墙给啃塌掉。
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只能是根本做不到。
所以只要长城不倒,面对异鬼,北境就安全无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