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半的慎重,也许我们俩的命运都会不太一样。“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海平线下,甲板陷入昏暗。只有远处船员点燃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亮。提利昂盯著那片逐渐暗沉的海面,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辨认。
“有人谋杀了我的侄子,然后让我当了替罪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我被囚禁在红堡的地牢里时,一个朋友救了我,然后找了个走私犯把我像货物一样送到了潘托斯。”
他耸耸肩,这个动作在他矮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夸张,“某个美丽的晚上,我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被那头大笨熊盯上,然后便被带到了这里。”
“他要你做什么”琼恩皱眉。他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晚餐香气一一某种燉鱼和香料混合的味道,但提利昂的话让他暂时失去了食慾。
提利昂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谁知道呢你知道他已经是个蓄奴贩子,也许是因为魁尔斯没有我这么丑陋的侏儒奴隶”
“好吧,”琼恩抱起双臂,“我猜你告诉我的內容里,值得信任的大概不到一成。”
“不不不,”提利昂摇晃著他短小的手指,指甲意外地修剪得很整齐,“半成,不会再多了。”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中迴荡,引得几个路过的船员侧目而视。
等笑声平息,提利昂的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没关係,不是么”他轻声说,“艾德史塔克仅剩的一个儿子,泰温兰尼斯特的弒父之子,我们之间没有敌意,对么”
琼恩注意到提利昂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一一那里本该有一把匕首,但现在空无一物。
“那当然。“他缓慢地点头,“我们不是彼此的敌人。“
提利昂的表情放鬆了些,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这时候我们应该喝杯好酒。“
琼恩摇摇头,目光扫过申板上忙碌的水手们。
“河间地没有粮食.....:”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一阵强劲的海风吹过,带著咸腥的味道和夜晚的寒意。
提利昂打了个冷战,將外套裹得更紧。两人之间的沉默变得沉重,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填补著空白。
接下来的几天里,提利昂和守夜人们的关係渐渐亲近起来。
他经常来到琼恩的舱室,和戴利恩他们一起玩牌。狭窄的舱室里总是挤满了人,空气中瀰漫著汗味、霉味和廉价蜡烛燃烧的气味。
琼恩注意到乔拉莫尔蒙始终保持著距离。
那个高大的北方人总是独自在甲板上步或者靠著围栏看著远方,双臂交叉,眉头紧锁,目光阴沉,仿佛隨时准备与人爭吵。
琼恩几次想与他交谈,但都被那冰冷的眼神劝退。
而在上传之后第七天的黄昏,琼恩终於见到了那个神秘的侏儒女孩。
他刚走出舱室透气,就注意到通往后船楼的木质楼梯上有个小小的身影。
她站在较低的台阶上,只露出头部,在夜火的光芒中,她兜帽下的大眼晴反射著奇异的光。一只灰色的大猎犬安静地趴在她脚边。
“小姐,”琼恩轻声唤道。他刻意放慢脚步,不想惊嚇到她。实际上,她算不上什么小姐,但琼恩不知道她的名字,提利昂也几乎从未提起过她。
女孩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缩去。“我...我没...不是什么小姐,“她结结巴巴地说,手指紧紧抓住猎犬的项圈,“我叫佩妮。”
“佩妮“琼恩重复道,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佩妮就是铜板,所有货幣中价值最低的一种。他想起河间地那些难民里的女孩们,她们也有著这样怯懦的眼神。
佩妮的猎犬突然竖起耳朵,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咽。
“我...我不太舒服..:“她说著,已经开始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