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格拉茨旦轻声说,“这將是对诸神的献礼。”
丹妮莉丝走回王座,长袍拖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她已经厌倦了这场关於角斗场的拉锯战,儘管巴利斯坦爵士警告过她不可能贏得每场战斗。
“婚礼后西茨达拉將成为国王,”她最终说道,“若他选择重开角斗场,那是他的决定。但我要他先为我洗脚,就像我为他洗脚一样。今晚我会亲自告诉他。”
暮色完全笼罩弥林时,西茨达拉佐洛拉克终於到来。金字塔內的火炬將走廊照得通明,青铜兽首灯台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丹妮莉丝听见侍从通报的声音,隨后是熟悉的脚步声一一比达里奥的轻桃步伐沉稳,又比巴利斯坦爵士的坚定脚步更为优雅。
西茨达拉出现在门廊处,深红色托卡上的黄金条纹在火光中闪烁。他微微頜首,精心修剪的鬍鬚下露出从容的微笑。
“我的女王,”他的声音如同滑过丝绸的蜂蜜,“原谅我的迟来。议会的事务比预期更耗时。”
丹妮莉丝示意侍女倒酒。青铜酒壶在火光下泛著暗红光泽,像是凝固的血液。
她注意到西茨达拉的目光扫过她简朴的亚麻长袍一一她特意换下了那件沉重的珍珠托卡。
“我听闻了你与雷兹纳克的谈话,”西茨达拉接过酒杯,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指,“那些仪式確实古老得令人室息。”他啜饮一口,红酒在他唇上留下深色痕跡。
丹妮莉丝走向露台,让夜风吹散厅內薰香的浓重气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坚持”
西茨达拉跟上前来,站在她身侧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一既不过分亲近,又不显得疏离。他的托卡散发出淡淡的没药香气,与海风中的咸腥形成奇特对比。
“传统就像金字塔的基石,我的女王。”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我们可以改变上层的结构,
但若贸然动摇根基—”他做了个坍塌的手势,“你知道的,弥林的贵族们需要这些仪式来確认他们的新女王真正属於这里。”
远处海湾中,渔火星星点点。丹妮莉丝想起日间在难民营看到的景象一一瘦骨鳞的孩子们在泥泞中玩耍,他们的笑声却出奇地响亮。
“如果我要为我的丈夫洗脚,”她突然说,“那么他也必须为我洗脚。今晚就做。”
西茨达拉的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出人意料地单膝跪地,执起丹妮莉丝的手,嘴唇轻触她的指节。
“我的女王,若成为你的国王需要我从头到脚为你沐浴,我也將欣然从命。”他的黑眼晴在火炬映照下闪烁著狡点的光芒,“不过,或许我们该先谈谈和平斯卡拉茨说你期待我的消息。”
他站起身时,丹妮莉丝注意到他托卡下摆沾上了露台的灰尘。这个追求完美的男人竟会忽略这样的细节一一他必定是带著重要消息匆忙赶来。
“渊凯提出了条件”她直截了当地问。
西茨达拉盘腿坐在软垫上,动作优雅得像个舞者。他脸上浮现出那种令丹妮莉丝既欣赏又警惕的自得神情。
“他们要求恢復奴隶贸易,当然。还有黄金赔偿一一这倒是最容易满足的部分。”他啜饮著红酒,“阿斯塔波將重建为奴隶之城,你不得干涉。”
丹妮莉丝感到一阵熟悉的怒火在胸中升腾。她转身背对西茨达拉,手指紧紧抓住露台栏杆。下方的城市灯火阑珊,某处传来隱约的歌声,曲调哀伤而绵长。
“我烧死过渊凯使节,”她轻声说,“他们凭什么相信我的承诺”
“这正是问题所在,我亲爱的。”西茨达拉的声音突然靠近,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言语如风,行动才是根基。他们需要看到你嫁给我,看到我成为共治国王。”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髮丝,“婚礼或是战爭,选择权在你手中。”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丹妮莉丝转头看见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站在门廊处,白甲在火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