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著,哭泣声更大了,他们像被驱赶的羊群般,不情不愿地向两侧挤压,勉强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然而,这条通道的尽头,並非开的青铜大门,而是另一道沉默而坚硬的“墙”。
二十名无垢者。
他们如同从阴影中直接铸就的青铜雕像,纹丝不动地聂立在大门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令人室息的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一一哭泣的人群、华丽的轿子、耀武扬威的阉人一一都与他们无关。
阉人僕役显然被这无声的阻挡激怒了。他大概习惯了在奴隶和自由民面前作威作福,从未想过这些“没有主人的太监”敢阻拦国王。
他挺起肥胖的胸膛,挥舞看马鞭,径直衝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无垢者士兵,鞭子带著风声,狠狠地朝对方戴著尖顶头盔的脸颊抽去,嘴里依旧尖声咆哮:
“瞎了你的狗眼!滚开,无垢者!你面前的是你的主人,是——“
他的话语,连同他那趾高气扬的气势,在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声中戛然而止。
那声音,像是利刃刺穿了装满液体的皮囊,
被鞭打的士兵,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在鞭梢触及头盔的瞬间,他握矛的手臂以一种快得看不清的速度向上斜刺而出。
矛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阉人僕役那件廉价的丝绸袍子,深深没入他鼓胀的腹部。
阉人的尖叫瞬间变成了漏气般的、短促的“”声。他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圆,低头看向自己肚子上那根突然多出来的、滴著血的矛柄。剧痛和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无垢者士兵面无表情,手臂稳健地一抽。带著倒鉤的矛尖从阉人腹中拔出,带出一股温热的、
暗红色的血泉,还有一些令人作呕的、滑腻的粉红色组织碎片。
阉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豪,双手徒劳地捂住那个巨大的伤口,粘稠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双手和前襟,顺著指缝泪汨涌出。
他肥胖的身体像一袋失去支撑的穀物,软软地向前扑倒,沉重地摔在滚烫的石板地上,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发出持续不断的、非人的哀鸣。
整个场面瞬间死寂。自由民的哭泣声停住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角斗士护卫们握紧了武器,身体绷紧,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警惕,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主人。
轿帘纹丝不动。
西茨达拉坐在轿內柔软的靠垫上,透过轿帘的缝隙,冷冷地看著外面发生的一切。
那无垢者士兵在抽出长矛后,甚至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抽搐哀豪的阉人。他那双深陷在青铜头盔阴影下的眼睛,如同两块冰冷的黑色燧石,穿透了轿帘的阻隔,死死地钉在西茨达拉所在的位置。
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纯粹的、毫无温度的、审视死物般的漠然。
“龙母死了。”无垢者士兵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起伏,清晰地传入死寂的空气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石板上,“我没有主人。”
这简单的宣告,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力量。西茨达拉的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了一下。
他清楚地知道这二十个无垢者意味著什么。他们不是他身边这些只擅长在竞技场里一对一搏杀的角斗士。
他们是千锤百炼的战爭机器,是为杀戮而生的整体。他们装备精良,阵型严整,身处开阔地带。如果真的发生衝突,自己这三十个角斗土,恐怕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一一他们的长矛会像收割麦子一样穿透角斗士的阵型,他们的盾牌会形成无法撼动的壁垒。
这里不是城里某个可以设伏的阴暗巷道,这里是金字塔脚下,是无垢者守卫的核心地带。
轿帘终於被一只戴著硕大绿宝石戒指的手掀开了。西茨达拉的身影出现在轿门口。
他脸上的面具依旧完美无瑕,只有微微抿紧的薄唇泄露出一丝內心的紧绷。他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