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好像艾莉亚已经走入歧途,无奈说道,“小姑娘,你得明白,就算你將来真能隨心所欲地换脸,很多事情,你还是得亲自去做,亲自去到现场,亲自承担风险。”
他往前凑近了一点,篝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动,“但是,如果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大的易形者,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本人出现。你的意志可以翱翔於天际,潜行於暗影,你能看到千里之外,听到密室私语。很多危险,对你而言將不再存在。”
艾莉亚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老戴文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离开了布拉佛斯,脱离了黑白之院那庞大而精密的情报网络和无孔不入的后勤支持一一尤其是那神奇而至关重要的换脸能力一一之后,她才真切地体会到,自己在黑白之院学到的那些刺杀技巧,其局限性有多大。
脸孔可以更换,但身高体型难以改变,性別特徵无法偽装。
一旦一次刺杀行动未能竟全功,目標侥倖生还,或者有目击者,就会將这些特徵告知所有追捕者。
所以,一张使用过的面孔,往往需要沉寂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使用,否则极易暴露行踪,引来灭顶之灾。
这种依赖外物和特定环境的技能,在某些封闭的环境一一比如战备中的奔流城里,显得如此笨拙而危险。
“而且,”老戴文的声音再次响起,“易形者的天赋,源自於古老的森林和先民的血脉,与你从布拉佛斯学来的那些戏法,並不衝突。如果它们本质相斥,你认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从那些死亡之神的信徒手里,获得所谓的力量么你的灵魂早就该感到撕裂的痛苦了。”
一直紧张关注著对话的珊莎,直到此刻才仿佛真正听懂了妹妹过去两年经歷的一鳞半爪。
她美丽的脸上血色雾时褪去了一些,蓝眼晴里充满了惊骇。
她猛地抓住艾莉亚的手臂,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艾莉亚!诸神在上!你—-你不是告诉我,你在布拉佛斯是跟著水舞者学习剑术吗怎么—怎么会是这些这些..”
她一时找不到合適的词语,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闭嘴,珊莎!”艾莉亚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低声呵斥姐姐不合时宜的天真追问。
她现在没心情,也没意愿向珊莎详细解释一切。
她重新看向老戴文,那双属於史塔克家族的灰色眼瞳里,挣扎和犹豫正在慢慢被一种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要学多久布兰—我弟弟布兰,我还等著他的消息。”
“这取决於你的天赋—以及这里。”
老戴文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的头脑。你在北境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基础比大多数野路子强得多。你又是个敏锐果决的孩子—或许不了你想像中那么长的时间。”
他给出了一个模糊但充满希望的答案,隨即又拋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条件,“而且,如果你的弟弟再次通过狼梦或者其他方式联繫你,有我在旁边,或许能更好地帮助你理解他,甚至一起回应他。”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艾莉亚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的稻草。
她能感觉到娜梅莉亚在远处林间的躁动,那匹离群孤狼的野性呼唤与她內心渴望力量、渴望掌控自己命运的念头產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终於下定了决心,转过身,面对著自己的母亲,儘管语气依旧有些生硬,却不容更改。
“妈妈,”艾莉亚隔著面纱,看著凯特琳夫人那双写满担忧和疲惫的眼睛,“我决定了。我要留在这里。”
凯特琳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沉重沙哑的嘆息。
“可是,易形者——艾莉亚,这太—你真的清楚这意味著什么吗”
珊莎对於妹妹选择踏上这样一条神秘又危险的道路,感到本能的不安和忧虑。这完全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