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珊莎。”艾莉亚转过头,灰色的眼眸直视著姐姐蓝色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几乎刺人,“难道我们要一辈子依靠別人的庇护生活下去吗继续做別人棋盘上的筹码,隨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我们可以变得更强大,依靠自己活下去,我们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为父亲报仇,为罗柏报仇!”
復仇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那是在经歷了无数苦难和背叛后淬链出的钢铁意志。
珊莎被妹妹话语中的决绝和力量震住了。她虽然內心依旧对此感到害怕和怀疑,但“復仇”这两个字,也同样深深刺痛了她的內心。
她沉默下来,不再出声反对,甚至”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已都不愿承认的羡慕和好奇,悄然探出了头。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细弱地,带著一丝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的期待,看向那位古怪的老人:“戴文先生———那么,我呢我是否—————也有可能学习这种技艺”
老戴闻闻言,將目光投向珊莎。他的视线在她精致却难掩苍白的脸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棕色夹著枣红的长髮、以及那身儘管经歷奔波却依旧尽力保持整洁与风度的裙装上停留了片刻。
他摇了摇头,“你继承了你们母亲——那位徒利家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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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质太多,太多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嘲讽,只是一种平淡的陈述,“而易形者的天赋,它深深扎根於史塔克家族的古老血脉之中,需要的是狼的野性和冰原的坚韧。它在你身上,就像被厚厚锦缎包裹住的冰晶,难以融化,更难以沸腾。”
“..—好吧。”珊莎纤细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塌陷了一下,一阵轻微的失落感掠过心头,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
与其留在这个阴暗潮湿、到处是盘根错节古树的地方,终日与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为伴,对著一张刻著人脸的苍白树木学习如何將意识塞进动物体內,她確实更寧愿回到赫伦堡一一哪怕那座城堡以闹鬼著称,至少那里有坚固的墙壁、柔软的床铺、相对可口的食物,以及———一种她更熟悉的、属於“人”的世界秩序。
艾莉亚的去留就此决定。
刘易尊重她个人的选择,而凯特琳夫人,儘管內心充满了对女儿选择危险道路的担忧,以及未能打听到布兰和瑞肯確切行踪的深深失望,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对。
她只是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隨著一次次希望落空而流失殆尽了。
隨后,双方具体商议了艾莉亚留在岛上的各项事宜。
刘易承诺,金色黎明將定期派遣可靠人员送来食物、衣物、必要的工具以及其他生活物资,確保艾莉亚在此地的学习生活不至过於艰苦,同时也不会过分打扰千面屿的寧静。
是夜,刘易一行人便在老戴文那简陋却足够遮风避雨的木屋中將就歇息。
木屋狭窄,空气里混合著烟味、草药味和老人的气息。
除了凯特琳夫人独自坐在窗边的一截树桩上,望看远处被月光染成银灰色的湖面一夜未眠,其他人,甚至包括一向娇贵的珊莎,都在极度疲惫下勉强入睡。
第二天清晨,湿润的雾气笼罩著湖心岛,告別的时候到了。
艾莉亚站在浅滩前,身形在高大的古树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小,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坚定。
简单的道別后,除了艾莉亚,其他人登上来时的货船,离开了千面屿。
船桨划破平静的湖面,发出有规律的乃声。刘易站在船尾,看看艾莉亚和那位老人的身影在雾气中逐渐变小,最终与那片神秘的岛屿融为一体。
接下来的旅程沉默而压抑。小船靠岸,换乘马匹,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赫伦堡。
凯特琳夫人全程几乎一言不发,她裹紧了斗篷,仿佛要將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刚一回到那座庞大、阴森,她便径直下了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