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远征。
他虽然从参战部下口中得知了先民拳峰的战斗,但那些战士的表达能力实在有限。
除了“我操,太嚇人了!”“那些白鬼太屌了!”“那个叫山姆的胖子运气不错!”这类感嘆外,当丹尼斯爵士问及白鬼的弱点与特徵时,他们一概说不清楚。
直到丹尼斯亲自前往黑城堡参加总司令召集的会议,才从总司令和其他人口中了解到那场战斗的全貌,並认识到异鬼的威胁远胜野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班杨回应道,“所以在击退野人的进攻后,我向总司令和史坦尼斯建议,允许那些愿意放下武器的野人进入长城,帮助我们耕种和战斗。毕竟野人也是活人,也能沟通。而白鬼不会。”
他嘆了口气,无奈道,“只是可惜,那些能用得上的人,大多数还是被史坦尼斯带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老弱妇孺,也好。”丹尼斯却不以为意,拿起木杯喝了一大口麦酒,“壮年男子不好控制。等他们恢復力气,说不定反而会製造麻烦。”
班杨的视线投向窗外,儘管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峡谷对岸,但他的思绪显然已飘向那些散落的营火。
“外面的这些野人,聚集多久了”
“从曼斯雷德那次进攻之后吧。”丹尼斯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一开始只是零散出现,后来越聚越多。”
丹尼斯爵士所说的“那次战斗”,正是指曼斯雷德倾尽塞外各部族之力对长城发动的全面进攻。
曼斯雷德曾是黑衣弟兄中的一员,一名来自影子塔的优秀游骑兵,最终却背弃誓言,投身於自由民之中,並贏得了“塞外之王”的名號。
“曼斯”丹尼斯爵士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复杂,既有轻蔑,也有一丝难以完全割裂的过往牵连。
他挥手让侍从为他和班杨的酒杯斟满劣质麦酒,酒液浑浊,带著酸涩。
“他小时候被我们从小掠袭者尸体旁捡回来,是守夜人把他养大,教他武艺,给了他一个家和使命。他却为了一件补著红绸子的斗篷”
他在巡逻的时候,被一个女自由民救了性命,並得到了一件缀著红色补丁的斗篷,並在丹尼斯爵土责令他换回黑衣后,悄然离去。
丹尼斯摇了摇头,饮尽杯中酒,重重地將木杯顿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脸上的皱纹在壁炉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更深了,那里面有被背叛的愤怒,或许还有一丝未能及早察觉的懊悔。
班杨沉默地听看。关於曼斯雷德叛逃的缘由,在黑城堡有看各种版本的传言,但来自其前指挥官的亲口述说,带著更真切的分量。
他能想像那个场景:一个在严酷纪律中找到归属感的少年,內心深处却始终燃烧著对某种不羈色彩的渴望。
那红色补丁不仅是对统一的黑衣的挑战,更是对自由选择的象徵。对某些人而言,象徵的意义重过一切。
“他了数年时间,走遍了霜雪之牙、冰封海岸,甚至传说中的大冰川,”丹尼斯继续道,声音低沉,“他在狗头哈獁和骸骨之王叮噹衫之间斡旋,说服了硬足民和夜行部,连那些食人部落都向他低头。他將一盘散沙的野人部落捏合在一起,就为了能穿过长城到『这边”来。”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班杨,“他確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点我承认。但他选择的道路,註定与我们为敌。”
曼斯雷德的统一大业在长城脚下遭遇了铁壁。守夜人的拼死抵抗,加上史坦尼斯:
拜拉席恩国王军队的適时出现,彻底粉碎了野人大军的攻势。
曼斯兵败失踪,他的家眷落入史坦尼斯之手,他匯聚起的庞大部落再次星散,如今聚集在影子塔峡谷对面的,不过是那场宏大失败后的余。
后来从被俘野人口中得知,他们倾力进攻长城,並非为了摧毁这守护了维斯特洛数干年的魔法屏障,恰恰是为了躲避它以北那更古老、更致命的威胁一一异鬼。白鬼与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