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玖健黎德和梅拉黎德姐弟正坐在火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玖健盘膝而坐,背挺得笔直,双眼紧闭,眉头微蹙,显然又沉浸在绿之视野中。
梅拉则坐在他对面,手里拿著一根细长的树枝,拨弄著篝火的余烬,火星偶尔噼啪溅起,映亮她那张被风霜磨礪得略显粗糙、却依旧清秀倔强的脸庞。
“梅拉,玖健。”布兰的声音打破了洞室的寂静。
玖健猛地一震,从幻视中惊醒,那双过於聪明的眼睛骤然睁开,看向布兰,里面还残留著一丝未散尽的预象光芒。
梅拉也抬起头,將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
被阿多小心地放在火堆旁一块铺著厚皮毛的石头上后,布兰继续说道:“三眼乌鸦告诉我,我的——试炼已经完成。再过两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终於可以回去了么”玖健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他始终铭记著父亲的嘱託和自身的责任,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让他感到压抑和不安。
“感谢诸神,”梅拉捡起放在锅边的木勺,轻轻在锅沿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已经喝腻了这种苔蘚、树根和不知名肉乾燉出来的汤了。”
她耸了耸肩,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说真的,等我们回到灰水望,吃上正常的食物后,我想我或许会偶尔怀念这种——独特的味道。“
“三眼乌鸦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一天出发”玖健追问道。
布兰摇了摇头,老实回答:“他没有说具体时间。他只说会派人来通知我们。”
玖健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但这次似乎不是在进入绿之视野,而是在养精蓄锐,为即將到来的艰苦旅程做准备。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的流逝却变得异常缓慢和难熬。
布兰带来的消息像一点火星,点燃了眾人心中的希望,但这希望之光却迟迟未能照亮前路。
三眼乌鸦那边再无新的指示,叶子也没有出现。洞穴里那种与世隔绝的死寂感,开始转化为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玖健和梅拉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梅拉开始反覆检查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擦拭她已经磨利的短矛和飞鏢。
玖健则更加频繁地陷入绿之视野,每次醒来后脸色都更加苍白,眉头锁得更紧,有时会欲言又止地看布兰一眼,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在这种沉重压抑的气氛里,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梅拉,也终於忍不住在一次关於行进路线的微小分歧上,和她的弟弟发生了激烈的爭吵。他们的声音在洞穴中迴荡,带著被压抑太久的紧张与不安。
不过,他们依旧保持著对布兰的尊敬,或者说,是对他体內绿先知潜能的敬畏。
爭吵从未將他牵扯进去但一种无形的隔阂也隨之產生,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与布兰交谈,大部分时间都沉默著,各自被焦虑和不好的预感所笼罩。
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累积到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第七天(布兰根据用餐和睡眠次数大致估算),变故终於发生了。
叶子像一道绿色的影子般突然衝进了他们的洞室,她娇小的身躯因为急促的奔跑而剧烈起伏,手中紧握著她那柄黑曜石製成的匕首,平日里平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惶。
“布兰!快!”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打破了洞穴里令人窒息的寧静,“他们来了!
异鬼!他们突破了三眼乌鸦布下的魔法屏障,正朝著这里过来!再不走,你们就永远也走不掉了!”
正在假寐或是发呆的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惊得猛地弹起。
没有时间询问细节,没有时间犹豫。长期冒险养成的本能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梅拉一把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和武器,玖健则迅速搀扶住布兰。
阿多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