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站在一旁的加得里查德爵士目睹了全过程。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作为白港的封臣,他的首要忠诚对象是曼德勒家族和临冬城的史塔克,向一位外邦的统治者(即便是教会高层)行跪拜礼是绝对不合適的。
但作为一名自幼信奉七神的虔诚信徒,亲眼见到能够召唤神恩、展现神跡的大主教,身体本能地想要屈膝跪拜。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內激烈衝撞,让这位经验丰富的骑士一时间僵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不知所措。
刘易恰到好处地结束了这场无声的考验。他缓缓俯身,用双手將那两名激动不已的修士搀扶起来,动作轻柔地为他们拍去灰色长袍膝盖处沾染的尘土和污渍,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刚刚是代表诸神,接受你们虔诚的敬意。但作为同在七神光辉照耀下的兄弟,我们本质上是平等的。起来吧,我的兄弟,以后无需行此大礼。”
这番话既彰显了权威,又表达了仁慈,听得两名修士热泪盈眶,连连称是。
隨后,刘易转过身,目光落在神情复杂的加得里爵士身上,仿佛刚刚注意到他的窘境,淡然地说道:“爵士,我们是否可以出发了“
加得里爵士如蒙大赦,立刻挺直了身体,所有的犹豫和尷尬都化为了更加恭敬的態度。
“当然,大人!”他连忙侧身,將自己的坐骑——一匹神骏的栗色战马牵到刘易面前,亲自拉住韁绳,“请你使用我的马。“
刘易没有推辞,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鞍还带著加得里爵士的体温。加得里爵士则接过侍从递来的另一匹马的韁绳,翻身上马,但依旧执意走在刘易侧前方半个马身的位置,亲自为他牵引道路。
此时,“海雀號”和“货真价实號”上的金色北伐军战士们,除了留下三十人看守船只,其余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在文森特的指挥下整齐列队,沉默地跟在刘易队伍的后方。
他们的鎧甲和武器在行进中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金属摩擦声,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队伍中,还有两个格外显眼的身影:穿著红色僧袍、光头在冷风中格外醒目的密尔僧侣索罗斯,以及面容冷峻、代表著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国王利益的弗雷恩瓦格斯塔夫爵士。
加得里爵士引领著刘易,沿著宽阔的街道向坐落在山丘上的新堡走去。
道路两旁是石块垒砌的房屋,屋顶积雪未融,窗户里透出点点灯火。市民们被这支光鲜而威严的队伍所吸引,纷纷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他们好奇地打量著马背上那位身穿黑金长袍、气度不凡的陌生人,以及他身后那些沉默而精悍的士兵。
新堡的轮廓逐渐清晰。它確实如其名,相比北境其他古老而粗獷的城堡,显得更为精致和雄伟。白色城墙沿著山势蜿蜒而上,最高处的主堡如同戴在山顶的王冠。一条被称为“城堡梯”的陡峭阶梯,从山脚下的“狼穴”——曼德勒家族修建新堡之前的旧堡—一笔直地通向山顶的城堡大门。
当队伍来到新堡那扇巨大的、雕刻著精美美人鱼图案的橡木铁箍城门外时,
刘易看到一群人已经等候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极其肥胖的身影,几乎像是一座由锦缎和皮毛堆砌成的小山。
威里斯曼德勒爵士。据说他在赫伦堡作为俘虏时吃了不少苦头,但眼前的他,体型似乎比几年前在罗柏军中时更加庞大了。
厚重的貂皮斗篷披在他肩上,华丽的丝绸外套紧紧包裹著圆滚的肚腩,上面绣满了曼德勒家族的纹章。他的脸庞宽大而红润,层层叠叠的下巴几乎埋没了脖子。
刘易勒住马韁,第一个念头是:赫伦堡的囚徒生涯看来並未削减他的胃口。
第二个念头隨即升起:我是河间地的新主人,但根基尚浅,某种程度上算是个“暴发户”。
曼德勒家族是北境顶级贵族,为何要用如此正式的礼仪,由继承人亲自在城堡大门外迎接这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