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在北王府的大殿上,确实一直都是英吉利使团在滔滔不绝地阐述他们的诉求,法兰西和美利坚代表甚至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英吉利使团的做法,太过霸道,早让他不适不悦。
尤其是在看到美利坚使团和北殿的接触十分愉快,今天又去汉口考察后,夏多更加坚定了应该找机会同彭刚直接接触一番的想法。
因此在收到彭刚的邀请,夏多生怕错过这个单独和彭刚接触的大好机会,马上就应邀来了。
一旁的雷米插口说道:“殿下,我们法兰西商人一直很看重长江腹地市场的潜力。汉口如果能开埠,我想这事对我们双方都很有利。”
彭刚目光微闪,说道:“我也是因此才请你们来。英国人不仅已经独霸了沿海五个开埠口岸的市场,挤压得其他国家做合法生意的诚信商人没有生存空间,如今还想独霸内陆的市场,又提出如此不平等的苛刻条件。
这样的条件即使他们把舰队开到武昌附近的江面,我也绝不会接受,我只愿和真心、有诚意的朋友合作。”
夏多神父盯着彭刚,直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殿下,在清政府的领地上,我们传教散播上帝福音常被驱赶阻止,在开埠口岸也是如此。法兰西若与建立外交关系与合作,殿下能保证我们在殿下的真正自由传道不再被官兵骚扰”
彭刚沉吟片刻,说道:“法兰西若有自己的主见,同我单独缔结互利互惠的平等条约,不屈从于英吉利,我可准你们在汉口租地建堂设学,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
大多数中国人的对待宗教的态度很功利,入教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所谓米面粮油一停,信仰归零并非是一句调侃,而是真实写照。
再者,中国传统社会建立在儒家伦理之上,敬天祭祖是维系社会秩序、家族伦理认同的核心仪式。
而夏多所要宣传的天主教是严格信奉一神论的宗教,中国敬天祭祖这些仪式在天主教眼里是崇拜偶像的异端行为,中国人一旦入教成为天主教徒就不能参与家族祭祀,不能参与村里集资的祭神、唱戏等公共活动。
这意味中国人一旦入天主教其社会身份将不可避免地形成撕裂,会被视作数典忘祖的异类,遭到排斥耻笑。
这对于当下非常依赖集体生活的中国人是无法接受和承受的。
就算彭刚准允夏多在汉口传教,只要夏多不放弃一神论,不像冯云山一样对天主教进行本土化改造,将天主教改造成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宗教,天主教不会有什么受众。
至多吸引来一些债务缠身、或犯了事想寻求庇护而皈依教会一些地痞无赖,但只要彭刚不给予法兰西传教士治外法权,给予传教士超国民待遇。
天主教会便无法为地皮无赖提供庇佑,对地皮无赖都不会有吸引力。
夏多神父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只是他想要的更多:“如果殿下敞开福音东传的大门,准许我们天主教的传教士在殿下的领地内自由传教,我可以说服敏体尼领事,并致信巴黎方面,促成殿下和我国之间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夏多想要的不是在汉阳一地传教,而是希望在彭刚治下,乃至整个中国内陆地区自由传教。
这个要求彭刚自然是没法答应:“其他地区局势混乱,有些地区还是前线战区,我无法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汉口是一座拥有十几万人口的大城市,人口规模几乎与里昂、马赛相当。
再者,如果阁下在汉口这种风气比较开放的商埠都无法发展到信众,我向阁下开放再多的传教地区都是徒劳的。为了阁下,以及法兰西传教士的安全,我建议你们先在汉口进行传教活动。”
十九世纪中叶的法兰西城市格局便已经是巴黎一家独大的局面,说是一国养一城也毫不夸张。
巴黎是法兰西唯一一座人口逾百万的超级大都市,并且是断档领先其他城市。
紧随其后的法兰西第二、第三大城市里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