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的‘早春雀舌’呢!”
她语气雀跃,透着一股主人般的自豪。
奶奶已经在院子里慢悠悠地喂鸡,黎母在灶屋忙碌,炊烟袅袅升起。
跟长辈们打了招呼,黎真真便带着江浔,沿着屋后一条被踩得光滑的土石小路向半山腰的茶园走去。
山路并不陡峭,但也需要小心脚下湿滑的泥土和石头。
两旁的茶树丛丛簇簇,排列在梯田上,修剪得颇为整齐。越往上走,雾气愈发稀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茶树枝头挂着晶莹的水珠,叶片在晨光下碧翠欲滴,嫩绿的新芽探出头来。
“看那里!”黎真真指着一处阳光刚刚扫到的茶树顶部,
“那就是‘雀舌’,像不像刚出壳的小麻雀的嘴巴这是早春第一批最金贵的芽尖!”她压低声音,怕惊扰了晨露。
她灵巧地钻进茶树丛中,伸出她那双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动作轻柔至极地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掐住芽尖基部,轻轻往上一提,一枚小小的、黄绿色、紧裹如针的嫩芽就到了她手中。
整个过程流畅而轻盈,仿佛在捕捉一片轻盈的晨光。
“喏,就是这样。不能用指甲掐,会伤了芽,影响味道。也不能太用力拔,会带坏‘旗枪’(指芽下方的嫩叶)。”
她将那片珍贵的“雀舌”小心地放在掌心,递到江浔面前。
小小的嫩芽躺在女孩白皙的掌心,如同稀世的翡翠,散发着生命初绽的芬芳和一种名为“用心”的光泽。阳光正好落在她手心,也将她认真的侧脸照得朦胧又美好。
江浔的心被这幅画面悄然击中。他接过那枚小小的嫩芽,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掌心,仿佛有一丝电流掠过。“我试试”他问。
“嗯!来。”黎真真让开位置,指点着,“对,就是这片,挑这种没有完全展开、肥壮饱满的。手指要轻,就像……就像碰蝴蝶的翅膀那样。”
江浔按照她的指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嫩芽。
这一幕看在黎真真眼里,她心头莫名的猛然一跳,俏脸微红的撇过了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