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火昏黄,映照著紫檀榻上那朱红色垂幔。
帐內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连理枝闪动著金色的光芒,仔细瞧去,竟是內里绣了绵密的金丝。
再瞧一眼,便见榻上的两人离得极近,带著几分缠绵之意。
男子凑上前,伏身微微仰头,他似乎极擅长把控人心,自然也知道如何让人心软。
退去朝廷威仪的皇帝此时握住女子的衣袖,往日锐利的眸子如今半垂著,俊秀的脸上满是温和无害。
“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姣姣你打我,骂我都好。”烛火跳动,暗影打在了男子的发间。
他的双睫颤了颤,“可是,可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男子的声音欲说还休,仔细听去,竟带了几分委屈无措之感。
她还从没见过齐佑璋这副模样,容顏如玉,面若桃,言语间皆是祈求哀怨之意,让人禁不住怜惜。
龙涎香似乎是更浓了,带著两人气息,纠缠不已,眼见对方越凑越近,慌乱间,云姣忙偏过头,往后挪了几许,再抬眼,果然看见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云姣面上略有些不自然,隨后正了正神色,是他骗她,又不是她的错,她心虚什么!
只是……只是……云姣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些奇怪。
刚刚被齐佑璋一打岔,错失最佳发难的机会,那股子勇气过后,云姣便有些气不足了,只余下些许疲惫,以往这个时候早歇息了。
云姣困了,想睡了,但是她又不想就这么过去,遂缩到最里侧,“你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
齐佑璋没动。
云姣气恼,什么说自己错了,觉得自己错了还不听她的
“我走。”说罢云姣便要下榻。
齐佑璋抿了抿唇,为难开口,“姣姣,今日是大婚之日,若是传出了帝后不和的传闻,恐朝廷不稳。”
云姣动作一顿,关她什么事虽这样想著,她还是停下了动作,隨后侧臥在里侧,把被子放置两人中间隔开,拒绝排斥之意明显。
看著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齐佑璋笑了笑,不敢继续开口,而是静静地躺在另一侧。
他丝毫不觉得身为皇帝,刚刚竟倚靠容貌来博得小娘子心软迟疑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致罢了。
他知道,姣姣喜欢自己的声音,曾经姣姣不止一次夸过他的声音好听,眼睛也好看,喜欢他的眼睛和声音,那不就是喜欢他吗
齐佑璋眸色暗了暗,隨即闭目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