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他能看到作战板上的标记在慢慢变淡,像宇宙c正在从地图上消失。
会议室里只剩下玄能检测仪的警报声,zalgo的触手停在半空,星河捏着资料的手微微发抖,资料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张白纸;toy则盯着玻璃罐里的最后五个光点,他的手臂已经完全透明,像没了胳膊一样。
大概过了三分钟,多瑞安猛地抬起头,机甲指节在作战板上捶出巨响,震得桌上的资料都跳了起来,玻璃罐里的光点又灭了一个。
“我靠!妈的!也太残忍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还有一丝绝望,“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没的选?要么当dEx那样的疯子,抢别人的玄能活;要么当宇宙b那样的傻子,等着玄能耗尽死;连未来酒店那套锚定时间,都是靠吸别人的血撑着?我们吃的麦粉,使用的玄能,都是其他宇宙的命?”
“不然你以为呢?”zalgo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但眼眶里的触手绷得笔直,像拉满的弓弦,“玄能是有限的,就像这罐里的水,总有漏光的一天。你接收的真相越多,漏得越快——我再说一遍,宇宙的玄能是有限的,当你接收的真相越多,玄能越消耗,若玄能耗尽,我们面临的只有灭亡。”
他把玻璃罐往多瑞安面前又推了推,触手尖几乎要碰到机甲手套,罐里的光点只剩下四个:“你是想现在把罐口封死,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漏光,但至少能多活几天;还是现在就把罐口打开,去抢别人的水,虽然可能被别人反过来抢,但至少有机会活更久?你选哪个?”
多瑞安盯着玻璃罐里的四个光点,那些光点在他的注视下又暗了几分。他想起雾林里死去的tom,tom的包里还藏着给妹妹的杏仁水;想起平民区排队领麦粉的老人,他们的手在发抖,却还笑着说谢谢;想起议会厅里滚动播放的物资流向,上面写着足够支撑三个月,那些麦粉、杏仁水、魔能晶,都是靠抢来的玄能撑着的。如果现在停下,玄能迟早会漏光,那些人都会死;如果继续抢,又和dEx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在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在抢别人东西,是吗?”多瑞安的声音低了下去,机甲面罩下的眼神里满是矛盾,像有两个自己在打架,“我们护着酒店,护着这些人,最后却发现,我们和那些毁了宇宙b的凶手,和dEx那些疯子…根本没两样?我们吃的每一口饭,都是其他宇宙的人没吃到的最后一口?”
“没两样,但也有两样。”toy突然开口,他走到多瑞安身边,举起自己透明的手臂,“我们没像dEx那样杀人,我们没主动去抢有活人的层级。我们抢的是废弃的,是已经没人的……虽然这可能只是我们的自我安慰,但至少我们还在守着底线。就像两个人都快饿死了,一个吃了路边的死鸟,一个杀了路过的人,本质都是为了活,但至少前者没主动害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尽管他的手臂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底线不是没用的,它能让我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活。我们抢玄能,是为了让酒店稳定,让流浪者有地方住;dEx抢玄能,是为了毁灭所有平行酒店。这就是区别——我们守住了人的底线,他们没有。就算我们抢的是其他宇宙的命,至少我们没把自己变成怪物。”
星河深吸了口气,把手里的白纸放在桌上,纸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折痕都在慢慢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再联系安昭吧,只要找到三神器,我们就能像未来酒店那样锚定时间,不用再抢其他宇宙的玄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像在黑暗里抓着一根稻草。
“锚定时间?”zalgo突然笑了,那笑声很诡异,像玄能波动的杂音,玻璃罐里的光点又灭了一个,只剩下三个,“未来酒店锚定在灭亡前一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们永远困在那一天,没有未来,没有变化。你想让我们的酒店也变成那样?永远停留在今天,流浪者永远领同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