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凝固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甚至不到一次心跳的时间!
但——足够了!
噗通!噗通!
霍远山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用尽吃奶的力气、甚至榨干了骨髓里最后的潜能,拖着墨玄,借着那陡峭的坡度,连滚带爬地、无比狼狈地滚上了巨大石台坚实冰冷的平台表面!
轰隆!!!
就在他们身体离开碎石坡、扑上石台边缘的瞬间!
身后那片被强行凝固的水域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撕开!巨大的能量反噬爆开!那条恐怖的触腕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恶龙,带着比先前更加疯狂暴虐的怒吼(无声的,只有水流被极致挤压炸开的冲击波),狠狠抽打在碎石坡边缘!
轰隆——!!!
乱石穿空!烟尘弥漫!碎石坡边缘被抽得崩塌了一大片!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被卷入水潭!巨大的冲击波将墨玄和霍远山直接掀飞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在布满尘埃的石台地面上!
“咳咳…咳…”墨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摔移位了,喉咙一甜,一股腥咸的味道涌上,又被他强行咽下(不能浪费一丝气血)。他挣扎着抬起头。
石台边缘,烟尘稍散。
那头庞大的独眼恐螅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它巨大的头颅重新沉入深潭水下,只剩下那双冰冷的巨眼还露在水面之上,幽深死寂,死死地“钉”在石台边缘墨玄和霍远山的身上!
这一次,那冰冷的眼神中,除了残存的暴虐,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甚至有一丝……**惊疑不定**?
它似乎……不敢踏上这片被石像占据的石台?!
墨玄的心脏在狂跳!后背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冲击和摔倒再次裂开,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几乎绷断的神经。但他此刻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手腕!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那盘踞着、如同烙印在骨肉上的黑色“烬骸”。它似乎……更加贴合了?!冰冷的感觉更加清晰!此刻它并没有散发威压,只是如同耗尽力气般,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和虚弱。只有中心那针眼大的、如同心脏般细微跳动的暗红光点,依旧保持着极其微弱、几乎熄灭的频率……
刚才那一下……是它?!它……救了我?!
这个念头让墨玄感到一股冰凉的麻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小墨头子…咳咳…那…那水怪…好像…不敢上来?”霍远山咳着血沫和灰尘,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冰冷的石雕基座,脸上依旧是惊魂未定的惨白。他那双惊惧未消的老眼先是恐惧地扫了一眼深潭中那双冰冷的巨眼,随即艰难地转向墨玄,眼神极其复杂地落在了墨玄那明显异常的左手腕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后怕、难以置信,以及一种……仿佛在看某种无法理解的怪物的……恐惧?!
但他毕竟是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摸爬滚打的老矿工,瞬间压下了所有惊疑,挣扎着指向石台后方,“别……别管了!趁……趁它忌惮…快!离开这鬼石台!去…去那后面!石台尽头…后面好像…有个口子!”
墨玄顺着霍远山的手指方向看去。
在数百具姿态扭曲的无面跪拜石雕簇拥下,石台的尽头,靠近那尊巨大古老披甲雕像巨大莲座基座的背后,那被灰白冷光勉强照亮的尽头阴影里……似乎真的有一道……**极其狭窄、如同在巨石上裂开的一道缝隙般的……天然通道**?
那缝隙不过半人多宽,黑黢黢的,看不清深浅,更不知通向哪里。但在这绝望之地,那就是唯一的……**生门**!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星,再次点燃。
但就在这时!
墨玄还没来得及挪动身体——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