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换完鞋环视了一圈客厅的何捷雨这才注意到进门左手边厨房外的墙体竟然是一段向上延伸至二楼的楼梯。
“我靠，原来还是复式大平层啊。”
“你可以上楼看看，不过这边屋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池若灵走了过来，随手将包搁在沙发上。
“那我住哪一间？”
何捷雨问完来到楼梯前的小床前，目光向外探去。
小区里的楼间距很远，虽然楼层不高，但从这里的视角望去，依然能看到城市的美丽夜景。
远处的街道如同两道泾渭分明的河流，红色尾灯与明亮前照灯的光在沥青河床上无声交汇。一旁楼宇层叠，窗将灯火裁成规整的方格，更远处，霓光晕染下天际线失却了轮廓，只剩一片氤氲。
这是繁华的城，亦是光怪陆离的夜。
何捷雨打开窗，静静听着外边的白噪声发呆，直到发现池若灵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在看什么？”池若灵也向窗外看去。
“在看众生。”
“干嘛？”池若灵好笑地碰了下何捷雨的胳膊，“怎么还突然深沉上了。”
“真的，”何捷雨笑得有些苍凉，“跟你在一起经常会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毫不费力得到的时候，迷茫是难免的吧。”
池若灵的神色稍微变了变。
“这个你已经为我解答过了。”
窗外吹来一阵气流，依然燥热，何捷雨关上窗户，“我睡哪个房间？”
“就那一间吧。”池若灵转过身，指向在客厅电视墙背后最近的卧室。
“别的房间应该都没有铺床，我说了除了我还没有人在这里待过。”
“我睡你床啊？？”何捷雨愣住。
“对啊，你嫌弃？”
何捷雨有些无奈，“这话是不是应该反过来问。”
池若灵沉思几秒，眼神别有意味地向何捷雨身上瞟来。
“那你睡地上吧，反正睡沙发也会弄脏。”
听到一番气话，何捷雨借坡下驴道，“得，那我还是不客气了，宾至如归这块儿我懂的。”
池若灵白了何捷雨一眼，又说道：“今天这么累，明天多睡会儿吧，到时候我过来找你。”
“你可考虑好，就一天的合同，正经老板都会把工时拉满的。”
“迟一点不要紧，不过明天中午我想吃你做的饭，”说着池若灵走到沙发前提起自己黑色的包，“而且我要跟着你一起做。”
何捷雨向一侧黑着灯的厨房里面看去，“你这边怕是连点调味品都没有吧。”
“我们一起去买。”
池若灵很直接地给出解决方案，满是拍板决定的口吻，不过眼神里却藏着丝丝期盼。
“你要不嫌麻烦也行。”
随后她带着何捷雨又在屋里简单转了一圈，介绍了一些基本物品放置的地方。
“那，我先回去了，不早了。”
几分钟后，池若灵来到门口，手里还攥着车钥匙。
“嗯，路上小心，”何捷雨想起什么笑了起来，“一天说了三遍这句话，前两次都以为你要回了。”
池若灵没有接话，脸上浮现出好看的笑容。
开门走出两步，她回头朝何捷雨叮嘱道。
“...你，记得联系一下煊煊，确认她到家没有。”
“遵命。”何捷雨倚在门框上，挥了挥手。
屋子的主人离开后，已经困乏交加的何捷雨洗过澡后很快上了床。
池若灵的卧室里也看不到几样属于她的东西，看上去正如她所说的一般，这个在环境静谧、绿化丰满、景观怡人的小区里的房子，似乎也只是一间临时的居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