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打包票道:
“裴上校,您看您这话说的。
“不是我吹,这履带销的材质虽然是特种合金钢,加工难度大。”
“但我们厂里从德国进口的工具机,啃下它绝对没问题!”
“就是……编程和调试需要点时间。”
“需要多久”裴承钧身旁的一名上尉追问道。
“这个嘛……最快,也得三五天吧。”
胡宴伸出五根手指,察觉到裴承钧的脸色沉了下去,又赶紧缩回来三根。
“不不不,两天!两天就行!”
裴承钧的眼神冷了下来。
两天黄菜都凉了!
就在办公室气氛陷入僵局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工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厂……厂长!不好了!”
胡宴正在心烦,见工人这么没规矩,当即破口大骂。
“没看到有贵客在吗”
“不……不是啊厂长!”
工人急得满头大汗。
“是……是东南重机厂那帮人!他们开著一辆大卡车,把咱们厂大门给堵了!”
“正……正在往下卸东西呢!”
“什么!”
胡宴眼睛一瞪,火气“蹭”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东南重机厂纪德军那个死了爹娘的侄子他想干什么来我这儿碰瓷吗!”
他一把推开椅子,气冲冲地就往外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反了天了!一个快倒闭的破厂,还敢来我胡宴的地盘上撒野!!”
裴承钧和几个军官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厂区门口,果然停著一辆破旧的解放卡车。
卡车车厢里,一个巨大的、用军绿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设备。
正在朱行舟等几个老师傅的合力下,被缓缓地往外挪。
胡宴三步並作两步衝到跟前,指著站在车下的纪明川就吼了起来。
“纪明川!你小子长本事了啊!带著你那堆破铜烂铁堵我厂门。”
话音刻薄至极。
纪明川却不生气,他转过身,脸上甚至还带著笑容。
“胡叔,瞧您这话说的,火气这么大干嘛。”
“我这不是听说您这儿来了贵客,特地来给您送份大礼,撑撑场面嘛!”
胡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的鄙夷和不信。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送我一堆废铁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台被油布包裹著的设备上。
“行舟叔。”纪明川衝车上喊道。
“把咱们的『礼物』,给胡厂长亮亮相!”
“好嘞!”
朱行舟一把扯下油布。
“哗啦!”
阳光下,一台崭新的五轴联动数控工具机,静静地矗立在卡车上。
它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而又充满力量感。
金属表面闪烁著冰冷的光泽,操作面板上的液晶屏清晰明亮,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在傻大黑粗的旧式工具机的映衬下,它简直如同鹤立鸡群!
“这……这是……”
胡宴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数控工具机”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这台设备,能加工坦克的履带销吗”
眾人回头,只见裴承钧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地盯著卡车上的工具机。
纪明川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一个字。
“能。”
胡宴当场就冷笑出声。
“纪明川,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