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倘使天下之人皆能各安其位,各尽其责,何愁天下不治”
太后以女身把持朝政,不敬玉清,打压世家子弟,那就从上到下,给她一些颜色瞧瞧。
寒门子弟虽能够署理俗务,那仙道中事呢不仰仗三教,靠聊胜于无的朱雀使,如何能够统御这九州万方
刘县丞摸不清卢县令的心意,试探了一句:“明府,如今这等妖魔邪祟为祸一方的事务渐渐繁多,是否增设一位县尉以佐”
卢县令摆了摆手,道:“此事不急,再看看,如今京都风起云涌,不好上疏请奏增设吏职,如果出缺儿,再行补缺儿就是了。”
县中的官署争斗,他自是看在眼里。
相比刘建的活泛和贴心,沈斌的确有些迂直了。
不过,这人还有点儿用,看他的造化就是。
刘县丞闻言,心头有数。
如果出缺儿…那沈斌殁于王事,自是出缺儿了。
卢县令转而又随口和刘县丞叙了几句话,赏看歌舞。
……
……
沈羡一路都在思量着如何相请鹤守道人,不由出了神,直到阿信唤了一声,道:“公子,青羊观到了。”
沈羡翻身下马,看向前方的青羊观,扣着铜环的门大开着,门口几个道士洒扫着。
嗯,今日倒是没有课。
沈羡近前,向坐在桌后的一个胖道士打了个稽首,“道长请了。”
胖道士头也不抬:“今日闭观,请至左侧殿。”
“师兄,我寻老师。”沈羡只能改了个称呼,提醒胖道士抬头。
那胖道士抬起头来,倒也识得沈羡,脸上这才浮起笑意:“沈公子忘了,今日观主不授课。”
毕竟,谷河县县尉之子,这等外门执事道士终究要给上几分薄面。
沈羡道:“特有要事求见老师,烦请通禀。”
他也学刘备,哪怕是听过几节课,就以师礼相待。
胖道士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可至后殿左偏殿相候,我去禀告师兄。”
沈羡再次打了稽首,说道:“有礼了。”
说着,在胖道士的引领下,向着后殿行去。
此刻,后殿的一座庭院中,雕窗棂的轩阁之中,鹤守道人似乎正在会客,和人对弈。
庭院池塘中的菱荷,因在阳春三月,并未盛开,只有翠绿菱荷发出新芽,烟气缭绕,仙意盎然。
轩窗之下,鹤守道人身穿一袭青衫,头发挽成道髻,面容古奇,细长双眉下,目光苍老而平静。
对面则是落座一个身穿朱红衣裙,粉鬓云鬟的女子,丽人雪肤玉颜,眉眼清冷,眉心正中朱砂印记描绘成桃形状,两人正在对座品茗。
鹤守道人端起茶盅,问候道:“长公主可安好”
薛芷画声音清清冷冷,说道:“殿下一切皆好。”
鹤守道人点了点头,道:“自神都一别,已有十年了。”
薛芷画转过螓首,看向庭院中的假山、林木,感慨道:“真人隐居在一个小小的谷河县,一晃眼竟有十年了,当真是弹指一挥,天下如今多事之秋,真人却独得一方宁静,也是羡煞旁人。”
鹤守道人放下茶盅,说道:“谷河县也不宁静。”
两人寒暄着,鹤守道人问明来意,道:“薛姑娘来此,应还有其他要事吧。”
薛芷画点了点头,粉唇轻启,道:“太后在京中刚刚废黜庆王,庆王妃和安阳郡主在五天后,会乘大船,暂居安州谷河县。”
庆王谋反一案,庆王早已押赴神都问罪,而一应女眷,如庆王妃、安阳郡主同样被送至神都。
经过大景长公主和晋王妃的说情、营救,庆王妃母女终于有了一线生机。
近些年,太后虽然对李景皇族连连祭起屠刀,但对宗室女眷其实并不苛责,因为一来都是姻亲,二来太后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