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薛芷画道:“沈大人,还有一事请托。”
如果庆王妃和安阳郡主在谷河县隐居,仙道上的事可以交由鹤守道人,而世俗中的事,不如将其托付于沈斌。
掌一县治安之县尉照拂,能够减少很多官面上的麻烦。
只是庆王妃母女身份特殊,旁人避之唯恐不及。
此念一起,薛芷画打算和沈斌托付此事。
沈斌诧异道:“薛大人还请吩咐。”
薛芷画看了一眼赵朗和李彦二人。
李彦心思机敏,情知这位神都来的薛大人定是有秘密公务要交待,抱拳道:“少府,我等先去查看兄弟们伤势。”
说着,拉了一下赵朗的衣袖,出得厅堂,沿着楼梯下来。
沈羡道:“父亲,我也去看看。”
就在沈斌点头应允之时,薛芷画的声音响起:“令郎留下。”
沈羡心头微动,若有所悟。
而厅堂中一时间就剩下沈斌、沈羡父子以及薛芷画。
沈斌拱了拱手道:“还请大人明示。”
薛芷画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和庆王有关。”
沈斌心头就是一惊,道:“庆王他不是参与谋逆,拿捕至京了吗”
暗道,难道是他沈家藏匿虞家案犯,被京中察知了
沈羡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他觉得应该不会和虞家有关。
一个虞家盲女,不至于让京城大费周章。
否则,京城不可能不知道虞家和沈家是姻亲,这薛姓女子就不会是先前那般语气和善。
薛芷画道:“我也是受长公主殿下所托,庆王虽被拿捕问罪,但庆王妃母女却蒙太后恩赐,留得性命,被圈禁至封地。”
“封地”
“安阳郡主的封地。”薛芷画说着,朱唇轻启,说道:“正是这谷河县,到时候还请沈县尉多多照拂。”
沈斌一时间心头涌起疑虑,道:“薛大人,这京中风高浪险,不知多少人盯着庆王逆案。”
他收留一个虞家女,就已是提心吊胆了,现在又来个庆王妃母女,这嫌他日子过得太舒服。
“你无需担忧,太后既已不罪庆王妃母女,那就不会有人来做文章。”薛芷画道。
沈斌道:“薛大人,下官位卑权微,薛大人为何不寻卢县令”
薛芷画玉容清冷,幽幽说道:“卢县令乃是玉清门徒,不理俗事,而且对此唯恐惹上祸事。”
沈斌一时默然。
所以,将这种棘手的事扔给他他就不怕惹上祸事
薛芷画想了想,道:“不过,你放心,我必定不让你白忙活。”
沈斌一时无言。
他早就过了吃画饼的年龄。
“如果是为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庆王家眷……下官与庆王一家素无瓜葛,不愿卷入京中漩涡,还请薛大人见谅。”沈斌端容敛色,朗声道。
薛芷画淡淡一笑,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
在沈斌疑惑的目光中,薛芷画道:“你这个儿子,我观其心怀赤忱,忠节骁勇,想把他带入京,为其谋个一官半职,不说其他,在千牛卫中谋个备身之职,官居正七品,不是什么问题。”
据《大景会典》记载:“备身得自宗戚,貌伟者尤重。唯身躯魁伟,容貌端正,家世清华者得选。”
以薛芷画身为薛国公之女的身份,在勋贵子弟充斥的千牛卫中谋个官身,还真就是动动嘴的事。
这就是勋贵。
沈斌闻言,心头也有些无奈。
他也才从九品,自家儿子就正七品武官了。
沈羡在一旁静静听着,大致已经摸清了事情的脉络。
庆王妃母女想要来谷河县避居,想让老爹这个县尉帮忙照拂,这位薛大人开出了牵牛卫备身的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