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其刺鼻、令人作呕的硫磺混合着某种植物腐败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周围几人连连咳嗽。
“骆驼刺种子。”马克碾碎烧焦变形的粉末颗粒,声音低沉而肯定,“而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遇水后能在极短时间内吸收自身重量数倍的水分,剧烈膨胀。三枚这样的子弹,被射入高压管道,种子在水的浸泡下疯狂胀大……就像在管道内部安放了三颗微型炸弹。它们被设计好了,就是为了挤爆这条血管。”他的分析冷酷地揭示了这并非简单的破坏,而是一次精密的、蓄谋已久的谋杀——针对这条生命线的谋杀。
一直沉默的铁匠巴希尔,此刻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猛地从马克手中夺过一枚弹片,粗糙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挲,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弹片的断口。他那双常年与火焰和金属打交道的眼睛,对钢铁有着近乎本能的辨识力。
“这钢……不对!”巴希尔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我们部落熔炼的子弹,用的是废弃汽车的钢板、引擎零件…杂质多,韧性差,断口发灰发暗。这个!”他用力敲打着弹片,“太纯了!太硬了!断口发亮,像镜子!”他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倒吸冷气的动作——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弹片锋利的断口边缘!一丝殷红的血珠立刻从他舌尖渗出。
“呸!”他吐掉血沫,眼神却更加骇人,“钼的味道!只有北方那个该死的‘星辰矿业’的精炼钢才舍得加这种贵金属!他们的矿渣里都带着这股子甜腥的铁锈味!这子弹,是从他们的枪管里射出来的!”这个结论,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矛头指向了那个盘踞在北方、富可敌国的矿业巨头。
线索像毒蛇般将众人引向了废弃的“黑石”矿井。巨大的入口如同远古巨兽张开的、布满獠牙的鳄鱼嘴,吞噬着微弱的晨曦。阴冷、潮湿、混合着铁锈和腐朽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张美玲将登山绳固定在井口锈蚀的钢梁上,深吸一口气,率先垂降。湿滑的井壁上布满墨绿色的苔藓和渗出的水珠,头灯的光束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了脚下1941年德军铺设的、早已扭曲变形的钢轨。铁轨缝隙里,赫然卡着半截矿工靴的残骸,靴底的橡胶早已硬化龟裂,但上面那个模糊却依然可辨的、地球仪环绕着钻头的LOGO——“星辰矿业”——却如同烙印般刺眼。这个发现,将时空诡异地连接了起来,从二战德军到现代矿业巨头,这条矿脉始终是贪婪的目标。
“看这里!”阿杜尔的镐尖指向井壁一处被苔藓半掩的刻痕。他小心刮去覆盖物,露出了清晰凿刻的德文标记和一幅简略却精准的水脉分布图。张美玲立刻拿出平板,调出180章发现的那条神秘古管道测绘数据。两相对比,她的血液几乎凝固——完全重叠!军标注的主矿脉走向与古管道、乃至现在被破坏的输水主管道,在关键节点上高度吻合!这不是巧合。
“他们不是在破坏管道……”马克的声音在幽深的矿井里回荡,带着彻骨的寒意。他正借助头灯,艰难地翻阅着一本在德军旧工具柜里发现的、几乎散架的矿井日志。泛黄的纸页脆弱不堪,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德文花体字和潦草的工程草图。他的手电光束最终停留在一页边缘的模糊注释上,字迹因潮湿而晕开,但关键信息尚可辨认:
“……铂金主矿层(Hauptptader)深度确认。新输水管道(Wasserleitung Neu)路线设计已批复,其主干段(Absitt B-C)恰好穿过主矿层核心区上方岩层。爆破作业(Sprengarbeiten)务必精确计算药量,绝对避开管道下方脆弱岩层及预设管道路径。任何失误将导致矿层塌陷、地下水涌入及管道损毁,后果灾难性(katastrophal)……”
“他们是在找这个!德军埋藏的主铂金矿脉!”马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输水管道的路线,阴差阳错地正好穿过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宝藏上方!破坏管道是表象,甚至可能是意外…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通过破坏引发地质变动,或者制造混乱掩盖他们的非法勘探和爆破!他们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