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墙上重叠,每条光纹都穿过当代官员的祖宅坐标。
“你们在珍珠里刻了全息图!”水务公司律师的咆哮激起旁听席的骚动。
“是海水自己记住了。”纳伊姆用匕首剖开另一颗珍珠,碳酸钙层间的类胡萝卜素显露出管井施工队的合影。照片边缘,他祖父年轻的脸庞正提着煤油灯站在井架旁。
法庭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李墨飞已用激光笔锁定管道残片的腐蚀孔。纳米摄像机传回的画面里,铂催化剂正将三价砷氧化为五价态,生成的无害化合物在铁锈表面形成釉质保护层。旁听席某位化学家突然鼓掌——这正是他祖父在1935年发表的金属钝化理论。
阿米特的钢笔突然漏水,蓝黑墨水在证据照片上晕染出恒河古河道。纳伊姆拾起珍珠碎片,棱面折射的光束恰好补全了河道缺失的支流。孕妇们集体掀起纱丽下摆,腹部的砷斑在紫外线下连成发光的抗议标语。
黄昏的恒河口,退潮露出新筑的竹编滤坝。老渔民拉赫曼用梭子鱼骨制成的钩针,将红树林幼苗系在藤壶覆盖的堤基上。他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淡化厂的排污口,那里新涂的仿生涂层正在涨潮中舒展——纳米级的凹凸结构完美复刻了藤壶幼虫的附着模式。
“往左三指宽。”萨米拉戴着靛蓝染制的菱格纹面罩,声音透过天然靛蓝素的抗菌涂层变得沉闷。她手中的芦苇杆在竹篾间穿梭,每道交叉点都对应着潮汐能发电机的共振频率。面罩的阴影投在淡化厂外墙上,孟加拉虎的瞳孔正被夕阳染成砷结晶的蓝绿色。
李墨飞蹲在滤坝边缘,检测仪显示浓盐水的砷含量正以每潮汐周期7微克的速率下降。藤壶群落突然集体开合,释放出的生物酶在竹篾表面形成褐色包膜——这是它们分解重金属的代谢产物。远处,纳伊姆的孙子正用珍珠粉在沙滩上绘制管井净化路线图,浪花涌来时,碳酸钙颗粒自动排列成最优解模型。
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虎纹壁画时,淡化厂的泄压阀突然喷出彩虹状水雾。铂催化剂再生程序自动启动,被腐蚀的金属表面镀上一层珍珠质薄膜。萨米拉的面罩被晚风掀起,菱格纹的阴影恰好罩住壁画上孟加拉虎的项圈——那正是殖民时期锁链的断裂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