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
校验失败!
数据签名异常!
核心参数(Ω文石饱和度)存在未授权修改痕迹!
屏幕上弹出的鲜红警告,如同冰冷的判决书。海洋酸化数据被篡改了!Ω文石饱和度是衡量海水腐蚀碳酸钙能力的关键指标,直接关系到珊瑚礁、贝类乃至整个海洋食物链的存续预测。这个参数一旦被恶意调低,会严重低估海洋酸化的速度和危害,进而动摇整个“紧急干预计划”中关于海洋生态系统保护的紧迫性和投入必要性!
“什么时候?谁干的?”李墨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这显然不是刚才会场投影被黑那种制造混乱的手法,而是更隐蔽、更恶毒、意图直接扭曲科学基础的行为!目标直指计划的科学根基。
刘宇的脸色在惨白灯光下更加难看,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短促,右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了一支笔——不是普通的笔,而是一支高功率激光指示笔(常用于天文观测或工程定位)。他走到智能调光玻璃窗旁边一面相对干净、刷着白色防火涂料的混凝土墙壁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刘宇举起激光笔,按下了开关。一道极其明亮、稳定的红色激光束射出,在白色的墙面上灼烧、移动。
他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一个矩形方框,里面画着一个小小的、正在奔跑的人影。这是已故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an)在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失事后,向调查委员会展示O型圈密封失效原理时,在听证会上随手画下的着名涂鸦。它象征着对真相的执着追寻,对科学细节的极致尊重,以及向权力无畏陈述事实的勇气。
灼烧的环氧树脂散发出微焦的气味,红色的线条在昏暗的通道里异常醒目。那个奔跑的小人,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刘宇看着这个简单的图形,眼神疲惫却异常坚定。“墨飞,还记得费曼的话吗?‘自然无法被欺骗。’(Nature ot be fooled.) 数据可以被篡改,投影可以被扭曲,但海洋……它只遵循物理和化学的法则。酸化的海水,不会因为一份报告而变得温和。”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激光一样穿透了空气中的孢子尘埃。
李墨飞凝视着墙上的涂鸦,紧握存储器的手指慢慢松开。愤怒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心取代。是的,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场辩论,而是物理世界的铁律。他正想开口,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特殊的蜂鸣模式——是女儿!
他立刻接通,将电话举到耳边。全息投影没有开启,只有声音传来。
“爸爸?”女儿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背景里有一种规律而急促的“嘀嘀嘀”警报声,“小丑鱼……小丑鱼它不动了……水变得好奇怪……那个红色的灯一直在闪,好亮好亮……”
李墨飞的心猛地一沉。他太熟悉那警报声了——那是珊瑚保育箱的水质综合监测仪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红光,通常意味着水温异常升高、pH值急剧下降(酸化)或共生藻大量逃离(白化)!女儿描述的“水变得好奇怪”,很可能就是模拟海水参数正在失控的边缘!
“宝贝别怕,”李墨飞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握着电话的手心全是冷汗,“看着爸爸的眼睛……深呼吸……对……再深呼吸一次……妈妈在吗?”
“妈妈……妈妈在弄机器,水冒泡泡了……”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的警报声越发刺耳,“爸爸,红灯闪得好快!像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智能调光玻璃似乎感应到李墨飞剧烈波动的情绪(或许是通过声音频率或体温变化?),透光率又微微降低了一些,通道内的光线更显幽暗压抑。南极风带来的孢子,在光束中无声地沉浮,如同远古海洋对现代文明的无声凝视。墙面上,费曼涂鸦的红色线条,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有了生命。
李墨飞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升起,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