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这只小狗简直舌灿莲花,总能寻到虽不着边际但也勉强合理的玩笑话调侃自己。嬿婉张口欲言又不知该怎么回怼他,终是轻哼一声笑了出来。
结果他立时收起了落拓不羁的眼神,改回先前那副可怜巴巴状,甚至还隔空作出以脸蹭她衣襟的动作。
“乖,”她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进忠的脑袋,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笑言:“我下回若想勒你,一定预先向你征求可否执行的意见,你准允了我再动手。”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她虽全然不记得但总能最精准地针对上自己难以忘怀的过往,或改写一曲新词或以柔情抚平他的伤痕。他哑然失笑,又见得她的面孔浮出夕霏染绛的光彩,遂忍着乐意含沙射影地接茬:“嬿婉在向奴才征询可否勒毙奴才之前,千万要记得震慑性地一吼‘本宫恶心你’,这是整个过程的精髓,万万不可轻易省略,否则难达最佳的效果。而若奴才答不可勒毙,其实您还有个后手,可拔支金簪恶狠狠地一扎奴才心口。”
她未反应过来,进忠就似有些绷不住了,笑得伏身趴下去又仰躺起来在床上小幅度地翻滚,还向自己挑衅一般地挤眉弄眼,俨然一副奸计得逞的窃喜模样。
她琢磨了一会儿,虽早已确认出向自己阴阳怪气也是他表达喜爱的一种特殊方式,但到底没能想明白他是怎么把这三桩事扯到一块的。
这鬼灵精,思维也太天马行空了,她勾唇坏笑着,一巴掌拍在进忠的面颊上,又探身居高临下地目视着他,意有所指地点他:“这个奴才言行乖张跋扈,还敢对主子肆意还嘴,是不是该受些惩罚?”
他收起笑容,却睁大双眼满心渴盼地望着自己的面孔和方才轻扇他一掌的那只手,令她反复做心理准备又反复地作罢。
显然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掌掴和对他极致的言辞侮辱,自己若是趁乱俯身亲吻他的嘴唇就成了略含挂羊头卖狗肉性质的强占进忠便宜。她咬了咬牙,一甩袖在他面颊上拂过一息,躺倒在他身边无奈道:“罢了,我放过你了,真猥亵了你你又要不高兴。”
“嬿婉,你今儿怎么跟‘猥亵’过不去了?你究竟想怎么猥亵我?”他悄悄侧首瞥眼见得公主面庞绯红,双目还故意往上翻着不瞧他,他立时反客为主地坐起来,学她须臾前的姿势俯视着她骄矜一语。
“我…”总不能说想狠狠地吻他,嬿婉到底还是脸皮薄了些,嗫嚅了一会儿说不出话,只好向他连连翻起白眼。
“哟,嬿婉啊嬿婉,大方点儿不好么?怎么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这也忒磨叽了。”他将一句话拐了十八弯的音调,又佯装鄙夷道:“嗐,光说不练假把式。”
自己如此大胆地激她,她倒未必会真的实践了,他细致地从她的眸光中窥得一丝乍现的羞愤,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还是不要与她再进一步地接触了,二人将彼此间的亲密关系止步于此就好。若再不遏止,不多久便会触及令他自惭形秽的残缺处,就算能阻止着不使她亲眼所见,可哪怕叫她无意间轻碰一下他都完全接受不了。
依她目前对自己的心悦程度来看,同情和怜惜是必不可少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深藏着的自卑难以遁形。更何况她潜意识中还残存多少对阉人的极端厌恶他都未曾可知,打碎她心目中对自己的美好幻想也会使他痛得凄入肝脾。
进忠已痞坏得她瞠目结舌,自己势必要设法反击才是。“猥亵”一事被她径直抛到了脑后,她眼珠滴溜一转,忽地有了主意。
“诶,那是什么?”她登时作惊骇状,手往进忠的斜后方慌忙一指。
进忠果然上当,本能地扭身试图去观望情况。她瞅准这个时机,抬腿迅疾地往他身上不轻不重地一踹。
伴随着“哎”的一声,进忠被骇得通身一凛,险些没坐稳直接躺倒下去。
“好你个…”他反应过来是被自己耍弄了,一时间愤然大呼小叫起来,又意识到不对,赔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阴恻恻道:“嬿婉,你翅膀硬了。”
“知道就
